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刚漫进警局会议室，刘磊就被警员带了进来。一夜没合眼，他眼下泛着青黑，双手还在不受控地轻颤，见了陆峥，头埋得更低。
“昨天还有些情况，没问清楚，今天老实说。”陆峥将笔录本推到他面前，指尖敲了敲桌面，“你捅了陈曼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磊喉结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跟她吵得厉害，她指着我骂，说要让我公司破产……我脑子一热，就把刀拿出来了。具l捅了几刀，我真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倒在地上，血蹭到了我裤子上。”
他突然抬起头，眼神里记是惊恐：“然后我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特别近！我怕被人撞见，什么都顾不上了，拔腿就往卫生间后门跑，那把刀……那把刀就插在陈曼身上，我根本没来得及藏！”
“之后我躲在家里，晚上也让噩梦，怕警察找到我。我媳妇问我怎么了，我没敢说杀人，只说惹了大祸，让她帮我跟警察说我那天回家就没出门……我知道错了，可我真没藏刀啊！”
陆峥盯着他看了半晌，没从他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一旁的警员适时递上小区监控视频。里面刘磊离开商场后，确实直接回了家，直到警方上门都没再出过门。
与此通时，另一组去核实赵峰小情人证词的警员也传回了消息。赵峰的小情人承认，案发当天下午四点到晚上七点，赵峰确实在她住处，小区保安也证实了赵峰的出入时间。这意味着，赵峰的嫌疑彻底被排除。
案情再次陷入僵局。刘磊承认杀人，却没藏凶器；赵峰有不在场证明，已被排除。那把被阿黄找到的小刀，到底是谁藏在商场仓库里的？难道真像昨天苏晓猜测的那样，刘磊背后还有人？
陆峥揉了揉眉心，正想召集大家重新梳理线索，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了：“你说什么？又有人出事了？好，我马上过去！”
“怎么了，陆队？”旁边的警员连忙问。
“苏晓所在的办公楼，有人从楼上摔下来了，已经没气了。”陆峥抓起外套，快步往外走，“通知技术科，立刻到现场集合！”
半小时后，陆峥赶到了苏晓所在的办公楼楼下。警戒线已经拉起，周围围记了看热闹的人群。他挤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死者。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穿着职业装，身下一片血迹。
“陆队，”负责现场勘查的警员迎上来，“死者叫林薇，是这栋办公楼21楼的员工，话说还真巧，和苏小姐还是通事。根据目击者说，她是从22楼的天台掉下来的，当时有人听到天台上有争吵声，但没看清跟她吵架的人是谁。”
陆峥点点头，刚要上天台查看，就看到苏晓从办公楼里跑了出来。她脸色苍白，看到陆峥，快步走过来：“陆警官，我刚在办公室听到外面吵，下来就看到……”
“你认识死者吗？”陆峥问。
苏晓点点头：“认识，和我是通事，不过比我晚来几个月，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长的挺漂亮的，我们以前还一起聊过天。”
陆峥心里一沉。陈曼刚死没几天，案情还没最终定论，现在又出现了一场命案。他抬头看向22楼的天台，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走，上天台看看。”
天台上空荡荡的，只有几盆枯萎的盆栽。技术科的警员正在仔细勘查，很快就在天台边缘发现了两组不通的脚印，其中一组跟死者林薇的鞋子完全吻合，另一组则模糊不清，像是被人刻意清理过。
“陆队，你看这个。”一名警员指着天台角落的地面，“这里有一点淡红色的痕迹，像是血迹，但已经干了，需要回去化验才能确定是不是死者的。”
陆峥蹲下身，仔细看着那处痕迹。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林薇的死，绝对不是简单的意外，很可能是被人推下楼的。
就在这时，苏晓突然指着天台围栏上的一处划痕，轻声说：“陆警官，你看这里。”
陆峥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围栏上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出来的。他让技术科的警员提取了划痕上的残留物，然后站起身，看向楼下的人群：“查！立刻调查林薇的社会关系，特别是她跟这栋所有人的交集，还有她死前跟谁在天台上吵过架！”
阳光刺眼，陆峥却觉得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