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空气如同潮水一般朝姜清辞的口鼻涌来,那极致的窒息之后,是贪婪的大口呼吸声,已经仿佛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她瘫软在马车里,只见钻进车里的黑衣人,被身旁的男人一脚踢飞了出去。
下一刻,他身姿飘动,钻出车外,手中拿着的,是方才那黑衣人的长刀。
外面围着二三十号黑衣人,街边的百姓全都逃得逃,散的散,原本喧闹的大街,此时空无一人。
容瑕一身麻衣丧服,立在马车前端,背后的血色仿佛在昭示着他的重伤。
下一刻,那些黑衣人如同潮水一般蜂拥而至,耳边瞬时响起刺耳的刀兵相接声。
姜清辞缓了好一会,神志终于清明了些,立即探出头查看。
马车外,容瑕仿佛一尊杀神,穿梭在黑衣人当中,手里的长刀挥舞不停,每一招都能带走一条生命。
他的身形成了一道幻影,她的眼睛甚至跟不上他的站位,不过眨眼间,地上便躺了一地的尸体。
战停,容瑕手持长刀,站在一地的黑衣人中间,冷冰冰地看着剩下几人,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几个黑衣人彼此相视一眼,后有人喊道:“你们容家大逆不道,人人得而诛之!”
闻言,容瑕勾起一抹冷笑,“是吗?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们一个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莫不是,在阴沟里待久了…不敢见天光了吧!”话说到最后,他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冷厉,手里的刀猛地扔出去,飞向了不远处一个黑衣人。
“噗嗤!”
血肉被刺穿的声音响起,剩余的黑衣人全部飞起,直冲容瑕而去。
而面对那些人,容瑕手中根本毫不留情,飞身而上,直接躲过其中一人手里的刀,反手一挥,那人的颈部便被划出一条血痕出来。
飞溅的鲜血,惊得其余黑衣人纷纷生出退缩之意,连抵挡的招式都变得保守了许多。
容瑕越战越勇,耳边除了刀剑铿锵声之外,就是黑衣人的惨叫声。
姜清辞坐在马车车厢里,见他的一招一式间,仿佛具有开山劈石的力量,也是不由得心惊不已。
这个时候,他的武功和实战经验就已经这么强悍了吗?
就在容瑕与那些黑衣人战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忽然,西街的屋顶上,再次出现一个黑衣人。
他手中握着一柄长剑,身姿颀长,即便是蒙着脸,也能让人感受到他的与众不同。
姜清辞发现他时,他已经抽出手里的剑,飞身刺向容瑕。
“容瑕,小心身后!!”
她大喊,只觉得心脏都悬起来了,那一刻,她几乎是本能地跳下马车朝担心之人的方向奔去。
可她一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又怎么快得过杀手的剑?
就在她以为那把剑要穿透容瑕身体时,下一刻,他一个侧身闪躲,再一个空翻,立即来到杀手身后,手里的刀几乎是一瞬间扔出去,对准那黑衣人的后心。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那人机敏非常,身形灵活迅速,也几乎是在中刀的前一刻闪身躲避,避开了他的致命一击。
容瑕停在姜清辞身边,目光落在远处那个黑衣人身上,眼底危险毕现。
秦战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姜清辞紧张地抓住他的衣袖,担忧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
还好,除了后背的伤之外,其他没有新伤。
“我没事,你很失望吗?”
冷冷的声音,再次让她一怔,不敢相信的抬眸看他,“你,说什么?”
她不懂,为什么到了现在,他对她的戒备还是这么深!
他偏头看她,眼底一片冷漠,“你敢说,他来杀我,你毫不知情?”
“他?”
姜清辞转头看向远处那人,难道说,他是…秦战?
“我,我不知道这件事!”
见她否认,还一脸错愕惊讶,容瑕眼底讳莫如深。
再看远处的那人,他静静地站在那,目光在他和姜清辞身上游走,看不清深意。
见状,容瑕脸上勾起笑,伸手揽住姜清辞的腰身,脸上带着几分挑衅之意说道:“有些人啊,就喜欢干这种鬼鬼祟祟又偷偷摸摸的事,即便荣耀加身,也改不了爱吃屎的臭毛病!”
“清辞,真是不得不说,你退亲这步,真是走得太妙了!这阴沟里的臭虫,哪里能配得上你呢?”
他的脸几乎贴在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带着一抹强烈的霸道和戏谑,似是将她当成了玩物一般。
她知道,他在利用她刺激对面的男人。
而对面而立的男人,虽然蒙着脸,却也能让人看得出,他很生气!
愤怒的火焰,像是要将那双露在黑布外面的眼睛彻底点燃!
只见那人手里的长剑再度一挥,剑锋似寒霜一般直刺容瑕和姜清辞二人而来。
姜清辞想要逃,可容瑕却紧紧按着她的胳膊,让她寸步不能挪动!
他说,“你不是说,你与这次刺杀没关系吗?那就证明给我看!”
她不解地抬头看他,只见他那双倒印着黑衣人和长剑的瞳孔里,写满了挑衅和危险。
剑光,转瞬即逝。
“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