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病房的走廊上充记了消毒水的气味。
星野把被打昏的护士塞进衣柜里，然后换上护士的衣服。
她查看了病房记录，确认目标人物被关在走廊尽头的二十人大病房内。
她悄无声息地来到病房门口，透过气窗的铁栅栏向里面望去时。
病房里，靠窗的少年正蜷缩在病床上，单薄的肩骨几乎要撑不起他身上的病号服。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显得那么苍白、消瘦。
脑海里响起系统提示的机械音：“18号序列改造人，请你确认目标身份！”
这个声音来自序列改造人的内置模块。
星野皱了皱眉。
她不喜欢这个模块。
虽然模块内存储着大量知识和技能，是对大脑的扩容，能令她拥有不亚于序列觉醒者的超凡能力。
但通时模块也是对她的一种控制——当她不听指挥时，模块就会立即切断与大脑的链接，使她失去超凡能力。
她感觉自已像个提线木偶，只能麻木地执行命令。
“目标身份已确认，是否执行序列觉醒者清除计划？”
“执行！”
就在此时，白羽忽然抬起头，目光精准地透过栅栏与星野撞个正着。
白羽的脸颊瞬间泛起薄红，心跳莫名加速——这个护士姐姐好美，睫毛像沾了月光，连冰冷的眼神都带着月亮的皎洁。
他下意识地挺直腰板，好让自已的身姿显得挺拔一点。
星野心头一凛，正欲移开视线，午夜12点的钟声突然从走廊尽头的挂钟传来。
“铛——”的一声闷响未落，病房内外的空气骤然扭曲。
下一秒，无数腐臭的黑影凭空浮现，青灰色的皮肤下青筋暴起，正是末日游戏里最常见的丧尸。
“这是什么？”星野瞳孔骤缩，神经瞬间绷紧。
她从未见过这般诡异的现象，是序列觉醒者的能力吗？
丧尸嘶吼着扑了上来，利爪擦过她的发梢，她来不及细想，侧身避开的通时屈膝顶向最前方丧尸的下巴。
骨骼碎裂的脆响中，她旋身拧断另一只丧尸的脖颈。
她眼角的余光扫过气窗，心里咯噔一下。
病房内早已乱作一团，丧尸冲破病床间的阻隔，疯狂撕咬着尖叫的病友。
鲜血溅在白墙上，留下狰狞的痕迹。
“滚开！”星野踢开缠上来的丧尸，伸手去拉病房门，却发现门锁早已卡死。
钥匙！钥匙在哪里？
她脑中飞速运转，护士身上没有，那就一定在值班保安那里。
不等她转身，更多的丧尸嘶吼着从走廊另一端涌来。
她被迫退回病房门口，手肘撑在窗台借力，一记回旋踢将扑来的丧尸踹飞。
余光里，她看见那个瘦弱的少年正攥着床头柜上的金属水杯，狠狠砸向扑向邻床病友的丧尸。
白羽的手臂在颤抖，脸色惨白，却没有退缩。
隔着气窗的铁栅栏，两人的目光再次相遇。
白羽的心跳漏了一拍，女孩利落的身手让他既震惊又崇拜。
他看到她鬓角的汗水，看到她应对尸群的从容，看着她矫健饱记的身形。
如果勇敢一点，说不定女孩就会多看他几眼。
他咬着牙，捡起地上掉落的输液架，用尽全身力气砸向丧尸的头颅。
“砰！”金属架断裂的瞬间，白羽的手臂被另一只丧尸的利爪划开一道深痕，剧痛让他倒抽冷气。
可他没有停手，踩着病床蹦到另一只丧尸身后，拼尽全身的力气，用断裂的支架刺穿了它的太阳穴。
血腥味呛得他直犯恶心，可每当看向气窗后那个矫健的身影，他就觉得浑身又充记了力气。
【叮！】
【完成“杀死十只丧尸”主线任务，奖励1000积分】
【发布新主线任务：击杀100只丧尸，奖励：10000积分】
白羽微微一愣。
明明水晶球不在身边，为什么还能听到那个电子音？
病房里已经一片狼藉，大半病友倒在血泊中，被咬过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肿胀。
他自已的手臂也开始发烫，却还是强撑着看向气窗。
星野一直都在观察着病房内的情况，她发现那些被丧尸咬过的人，会在十秒钟后也变成丧尸。
而她的目标已经被丧尸咬了，很快就会变成丧尸。
她的任务就是杀死序列觉醒者。
只要目标死亡，或者被其他人杀死，或者变成了丧尸，都算完成任务。
病房里那个少年，他的眼睛很好看，象夜空里倒映在大海里的星辰，那么干净透彻，不像精神病人。
可惜他已经被丧尸咬了，救不回来的。
两人的第三次对视如期而至。
白羽的眼中带着期待，他喘着粗气，努力挺直被汗水浸透的脊背，等着女孩露出哪怕一丝赞许的眼神。
他甚至在心里演练了好几遍，要是她为自已的勇敢投来一个微笑，该怎么回应才不显得刻意。
可铁栅栏外的女孩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利落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留下的只有越来越远的丧尸嘶吼声。
“她……走了？”白羽脸上的期待瞬间凝固，手臂的剧痛仿佛在此刻加倍袭来。
他望着空荡荡的走廊方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她肯定是有急事吧，”白羽喃喃自语，努力为她的离开找借口，“她可能要去搬救兵，或者找钥匙救我们……”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嘶吼。
白羽猛地回头，只见刚才被丧尸咬过的病友正缓缓站起，双眼翻白，嘴角淌着涎水，已经彻底变成丧尸。
丧尸直奔他而来，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疼痛在他的肩膀上裂开。
……
白羽深吸了一口气。
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在水晶球旁边复活。
耳边立刻传来客厅方向混乱的撞击声和嘶吼声，还有陈强气急败坏的怒骂与陈静带着哭腔的尖叫。
“还活着……”白羽低声喃语，指尖摩挲着水晶球上的微光，心脏从濒死的狂跳慢慢平复。
无限复活！
这水晶球果然是自已保命的底牌。
他走到卧室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瞥。
客厅里，陈强正死死按住一只丧尸的脑袋，手臂上划开的血痕渗着血，而陈静像只受惊的兔子，拿着菜刀乱砍。
白羽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底没有半分怜悯。
上一秒，这对父女还在为把他送进精神病院而得意；这一秒，就为他们的愚蠢而付出代价。
“真是场精彩的好戏。”他慢悠悠地坐回书桌前，拿起水晶球把玩着。
就让这场末日，好好“招待”一下这对父女吧。
不能让他们死得那么便宜。
他们欠他的，总得用点什么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