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瑾脩握紧长剑,眼神凝重到了极点。他没想到白鸾会亲自现身,更没想到她的控蛊术已经精进至此,仅凭一枚铃铛就能压制血蛊令。
“白鸾,你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他们是不是控制了你,别怕我会救你”
“救我?”
白鸾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话,清亮的笑声里淬着刺骨的寒意,在寂静的战场上荡开层层回音,惊得枝头积雪簌簌掉落。
她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眼神里的冰冷几乎能将空气冻结:“闫瑾脩,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二十年前要不是我三番两次受墨殇之托出手相救,你和南宫凌玉早在蛊毒的沼泽里成了枯骨,如今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对我大放厥词吗?我付出一切可最后得到的却只是墨殇的怜悯施舍吗?他以好朋友好闺蜜的名义默默为南宫凌玉做了那么多,可是南宫凌玉从未喜欢过他,可笑的是你作为南宫凌玉的夫君,你为何不阻拦他们,男女之间怎么可能有纯粹的友谊?你也该死!”
她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闫瑾脩心上,没错的确是因为白鸾相救他与南宫凌玉才能活下来,最后一次白鸾还因此差点丧命。
那些画面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日,闫瑾脩喉结滚动,到了嘴边的质问突然哽住,只余下满心的复杂与愕然。
他确实欠白鸾一条命,这份恩情,他从未忘记,却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境下被当众揭开。
“你”
闫瑾脩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比如解释当年的误会,或是询问她这些年的境遇,却被白渊急促的声音硬生生打断。
“母亲,您何必跟他废话!”
白渊快步抢到白鸾身侧,月白锦袍因动作带起一阵寒风,他看向闫瑾脩的眼神里淬着怨毒,像是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些人当年欠了我们母子的,今日就该连本带利地还债!多说无益,直接让尸蛊撕了他们!”
“母亲?”
这两个字如同平地惊雷,炸得在场众人瞬间失声,连呼啸的寒风都仿佛停滞了片刻。
水淼淼下意识地捂住嘴,眼睛瞪得圆圆的,难以置信地看向并肩而立的白鸾与白渊——那个前一刻还带着尸蛊疯狂厮杀、手段狠辣到令人发指的白渊,竟然是极寒之城那位神秘城主白鸾的亲生儿子?
她想起虎子被白虎追杀时的惊险,想起村民被尸蛊抓伤后痛苦的模样,再看看白鸾那张清丽绝伦却毫无温度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头顶。
原来这不是偶然的挑衅,而是极寒之城蓄谋已久的报复。
闫屿安也彻底愣住了,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撞到腰间的玉佩,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却浑然不觉。
这些日子,他一直以为白渊只是极寒之城豢养的巫师,仗着几分蛊术肆意妄为,却从没想过他会是白鸾的儿子。
难怪他对蛊术的掌控如此娴熟,难怪极寒之城会倾尽全力支持他抢雪绒花——这根本就是白鸾母子联手布下的死局!
闫瑾脩的脸色瞬间沉到了谷底,原本紧握长剑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他终于理清了所有线索:白渊对雪绒花的执念,尸蛊令牌上熟悉的纹路,甚至矿洞中的蛊术阵法,全都是围绕着复仇二字展开的。
他强压下心头翻涌的震惊与怒火,目光如利剑般死死盯着白鸾,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一丝当年的影子:“曹明远呢?这一切是不是他挑唆你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