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屿安一直靠在床头听着,这时轻轻开口,声音带着刚恢复的沙哑:“淼淼,舅舅说得对。不用去找国师。”
水淼淼转头看向他,眼眶微微泛红——她是真的怕他再受高热的苦,怕他的眼睛恢复得慢。
“我知道你担心我。”
闫屿安伸出没受伤的左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安抚的力量:“但我真的不着急。太医说,再过几天低热就能彻底退下去,眼睛也能看清更多东西。而且,有你在身边照顾我,比什么药都管用。”
他顿了顿,看着水淼淼的眼睛,语气认真:“我不想因为我的伤,让你去求一个心思难测的人,更不想让你因为我,去触碰那些可能带来麻烦的过往。母亲是舅舅和国师心里的痛,我们不该再去打扰。”
南宫凌羽也点了点头,语气软了些:“水姑娘,你放心,我已经让太医院每天都来查看屿安的伤势,御药房的雪莲、人参也都供着,绝不会让他受委屈。等他的伤好一些,我们再从长计议——说不定到时候,国师自己会出现,毕竟他心里,始终是记挂着屿安的。”
水淼淼看着两人真诚的眼神,心里的急切渐渐消散了。
她明白,南宫凌羽和闫屿安不是故意不帮忙,而是真的在为她、为闫屿安着想,怕他们因为找国师,陷入更复杂的局面。
“我知道了,舅舅,屿安。”
她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释然:“我不找国师了,就按太医的嘱咐来,好好照顾你,等你慢慢好起来。”
南宫凌羽松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星象考》,却没再翻开,只是看着水淼淼:“这就对了。你能这么想,舅舅很欣慰。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商量,别一个人扛着。”
闫屿安握紧水淼淼的手,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也落在南宫凌羽手里的书页上,把那些复杂的过往和顾虑,都暂时藏在了温暖的光影里。
水淼淼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忽然觉得安稳——或许,不找国师也没关系。
只要他们在一起,只要彼此都好好的,就算恢复得慢一点,也没什么。
毕竟,安稳的当下,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