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墨殇国师让人送来的清瘴丸。”
闫屿安打开其中一个木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白瓷瓶，放在水淼淼面前的桌上。
瓷瓶很小，只有巴掌大，瓶身上刻着熟悉的冰魄纹，和他颈间青铜令牌的纹路一模一样：“国师说，这药丸是用极寒之城的雪莲花做的，一颗能顶三个时辰的瘴气，明天进洞前我们每人吃一颗，中途要是觉得头晕，再补一颗。”
他又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里面是几块打火石和几枚硫磺弹：“还有这个，打火石是特制的，就算沾了湿气也能点燃；硫磺弹能驱兽，陨星洞深处可能有常年不见光的野兽，遇到了就扔一颗，能逼退它们。”
水淼淼捏着草药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瓷瓶上。
墨殇的安排总是这样周到，连她和雅思的安危都考虑到了——可他越周到，水淼淼越觉得，这场“找灵石”的旅程，更像一场早就被安排好的局。
她、闫屿安、雅思，甚至是远在南境的闫瑾脩，都是局里的人，沿着墨殇画好的线往前走，不知道终点是什么。
“谢谢。”
她拿起瓷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闫屿安的手。
他的手是暖的，带着点刚搬完箱子的热度，她像被烫到一样，立刻缩回了手，瓷瓶放在桌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闫屿安也迅速收回手，耳尖悄悄红了，他别过脸，假装去看角落里的箱子，声音有点不自然：“还有别的物资，我再归置一下。”
空气里又泛起尴尬的沉默，只有草药被碾碎的“沙沙”声。
水淼淼低头拿起石杵，开始碾醒神草。
石杵是用硬木做的，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她用力往下压，草叶在石臼里渐渐变成碎末，清香也越来越浓。
她刻意把注意力都放在草药上，不去想刚才碰手的瞬间，不去想闫屿安耳尖的红，可心里的慌乱却像野草一样疯长。
雅思看了看两人，悄悄把装草药的竹篮往水淼淼那边推了推：“这个‘醒神草’要碾得细点，混合清瘴粉用，效果更好。你要是累了，就换我来，你歇会儿。”
“没事，我不累。”
水淼淼摇头，低头更用力地碾着草药。
或许是太走神，她手里的石杵偏了方向，重重磕在竹篮边缘。
竹篮里还放着几株没来得及处理的草药，其中一株带刺的草叶被石杵一碰，“弹”了起来，刚好划在她的手背上。
“嘶——”水淼淼倒吸一口凉气。
“小心！”闫屿安的声音比动作还快。
他几乎是瞬间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叠得整齐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擦去手背上渗出的细小血珠。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碰到她手背的皮肤时，带着明显的颤抖，像是怕弄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