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屿安的声音像淬了冰,一字一句砸在水淼淼心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抬起头,撞进他满是失望与嘲讽的眼眸,那眼神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她的心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闫屿安往前逼近一步,身上的寒气几乎将她包裹:“解释你为什么要挡在阿古拉面前?解释你为什么处处维护他?还是解释你深夜喊我父亲名字时,那份藏不住的依赖?”
父亲两个字让水淼淼猛地愣住,她张了张嘴,脑子一片空白:“你你听到了?”
“听到了又如何?”
闫屿安冷笑,眼底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水淼淼,我真是小看你了。你接近我,接近摄政王府,就是为了找我父亲,对不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深夜去阁楼做什么?你以为你不肯说救你的人是谁,我就猜不到是谁?”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重锤,砸得水淼淼头晕目眩。
她终于明白,闫屿安误会了,而且误会得离谱——他居然以为她喜欢闫瑾脩!
“不是的!你别胡说!”
水淼淼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上前一步想解释,却被闫屿安猛地推开。
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后腰撞在冰冷的廊柱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胡说?”
闫屿安的眼神更冷了:“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总喊我父亲的名字?为什么对他的阁楼那么执着?为什么不肯说救你的人是谁?水淼淼,你敢说这些都和我父亲没关系吗?”
这些问题像连环炮,炸得水淼淼哑口无言。
她确实不能说——不能说闫瑾脩还活着,不能说救她的人是闫瑾脩,不能说她喊闫瑾脩的名字是因为他能帮她回家。
这些秘密一旦说出口,不仅会害了闫瑾脩,她自己也会彻底失去回家的希望。
可越是沉默,在闫屿安看来就越是默认。
他看着水淼淼苍白的脸,看着她眼底的慌乱,心里的失望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但是又发现自己失态了,一旁还有这么多人,不能让别人知道父亲还活着。
“我父亲已经死了二十年,你就算再喜欢他,也不过是一场痴心妄想!”
闫屿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被背叛的愤怒,也是藏在心底的委屈:“水淼淼,你既然心里装着别人,为什么还要嫁给我?为什么还要用你的假情意来骗我?”
“我没有骗你!”
水淼淼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嫁给你是陛下的旨意,我没有选择!我喊闫瑾脩的名字,不是因为喜欢他,是因为是因为他能帮我!”
“帮你?帮你什么?”
闫屿安追问,眼神锐利得像要将她看穿:“帮你离开我?帮你和阿古拉双宿双飞?还是帮你实现你那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是帮我回家!”
水淼淼脱口而出,喊完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捂住嘴,眼神慌乱地看着闫屿安。
“回家?”
闫屿安皱起眉头,显然没明白她的意思:“你的家不就是水丞相府吗?难道你所谓的家,在西域?还是在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