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刚穿越时,觉得闫屿安冷漠得像块冰,可现在看来,这王府里藏着的秘密,比他的脾气还要冷,还要深。
闫瑾脩到底在哪?他救自己是为了什么?他和院长之间,是不是还有她不知道的故事?
还有闫屿安,他真的对自己只有怀疑吗?那夜他亲自喂药的温柔,守在床边的沉默,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水淼淼捂着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不过是个想回家看演唱会的普通人,为什么要卷进这么复杂的恩怨里?
“不行,我得搞清楚。”她攥紧拳头,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不管刚才那个人是谁,他既然出现在这里,就一定和她有关。
或许是闫瑾脩在暗示她什么,或许是闫屿安的试探,或许是某个隐藏的线索,能帮她找到回家的路。
她走到床边坐下,仔细回忆着刚才那道影子的细节——身形很高,动作极快,穿深色衣袍,没有脚步声这些特征,和她想象中的闫瑾脩似乎更吻合。
闫屿安虽然也身手不错,但他走路时总带着一股属于上位者的沉稳,不像刚才那人,轻盈得像个鬼魅。
“闫瑾脩”
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是不是想单独见我?”
如果他真的怕被闫屿安发现,肯定不敢光明正大来偏院。
那他会不会留下什么记号?或者在某个地方等着她去找他?
水淼淼的心跳开始加速。
她想起箐月说过,摄政王府最偏僻的地方是西北角的阁楼,那里常年锁着,据说是当年闫瑾脩的书房,自从他“牺牲”后,就再也没人去过。
会不会他就藏在那里?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
她甚至开始盘算,等伤好点,怎么避开侍卫的耳目,溜去阁楼看看。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像是有人用石子打在了窗纸上。
水淼淼猛地抬头,借着月光,看到窗纸上多了个小小的破洞。
她屏住呼吸,悄悄走到窗边,从破洞往外看。
水淼淼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窗纸上的破洞还在,月光透过洞口,在地上投下一个细碎的光斑,像颗不安分的星子。
她攥紧了衣角,指尖冰凉。是刚才那道黑影留下的信号?还是陷阱?
犹豫不过三秒,回家的念头压倒了所有恐惧。
她飞快地披好外衣,摸了摸枕下的发簪——那是她昨晚就备好的“武器”,此刻却更像个壮胆的物件。
推开房门时,廊下的长明灯恰好被风吹得晃了晃,光影在墙上拉扯出扭曲的形状,像极了乱葬岗的枯枝。
她缩着脖子,借着阴影往院墙边挪,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暗处的侍卫。
院墙不算太高,她记得箐月说过,这偏院的侍卫都在院外守着,院内只留了两个暗哨,此刻大约正躲在石榴树后打盹。
水淼淼深吸一口气,学着小时候爬孤儿院墙头的样子,双手扒住墙沿,脚尖在砖缝里寻着支点。
后背的伤口被牵扯得生疼,她咬着牙没吭声,刚把半个身子探过墙头,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冷的呵斥——
“站住。”
那声音像淬了冰,瞬间浇灭了她所有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