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现代已经多久了?三天?还是一个月?她记不清了。
只记得穿越前一天,她还在和同事吐槽老板画的饼比月球还大,记得手机里存着爱豆演唱会的电子票,座位是她熬了三个通宵抢来的内场前排,记得孤儿院的海棠树该浇水了,院长的老花镜该换镜片了
可现在,那些鲜活的日常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幻影。
她被困在这个陌生的古代,成了身份尴尬的庶女,嫁给了冷面如冰的世子,还差点死在乱葬岗。
“演唱会门票”
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伤口的牵扯让她疼得龇牙咧嘴:“再过半个月就开场了,过期了可退不了啊我攒了大半年工资呢”
一想到那张票,她就心疼得肝颤。
那不仅是钱,更是她作为社畜唯一的精神寄托——她早就幻想过在演唱会上跟着爱豆嘶吼,把所有的压力和委屈都喊出来,然后第二天继续揣着打工人的灵魂挤地铁。
可现在呢?别说演唱会了,她连明天能不能安稳吃到一碗热汤面都不确定。
水淼淼越想越憋屈,索性披了件外衣,悄悄起身走到窗边。
推开一条缝隙,清冷的月光立刻涌了进来,带着夜露的湿气,拂在脸上凉丝丝的,倒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偏院的格局不大,院角种着棵半死不活的石榴树,枝桠歪歪扭扭地伸向天空,像只枯瘦的手。
墙头上爬着些不知名的藤蔓,叶子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光,风一吹就沙沙作响,倒像是有人在暗处低语。
她忽然想起箐月白天说的话——
“世子爷让人在院墙外加了侍卫,说是保护您,其实”
其实是监视吧。
水淼淼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闫屿安怎么可能信她?一个从乱葬岗死而复生的人,一个被他认定是细作的人,如今能躺在王府的偏院养伤,已经是他最大的宽容了。
可她不在乎被监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回去。
院长的故事里她们穿越可都是自带系统和任务,完成任务就能回去,可她是从归雁崖落水穿越的,落水前手机屏幕裂口里闪过蓝光,和冰魄铁阵的光芒一样。
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找到类似的蓝光,或者再回到归雁崖,她就能回去?
可归雁崖远在南境,她现在就是只笼中鸟,别说南境了,怕是连这偏院都难出去。
“愁死个人”
她对着月亮叹了口气,圆圆的月盘像面镜子,映出她眼底的迷茫:“早知道穿越这么惨,当初就不该好奇归雁崖”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一道黑影,从院墙外的石榴树后一闪而过。
速度极快,快得像一阵风,只留下个模糊的轮廓——很高,很瘦,穿着深色的衣袍,身形挺拔如松。
水淼淼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是人?还是野狗?
她握紧了窗框,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睛死死盯着石榴树的方向。
那里静悄悄的,只有藤蔓在风中摇晃,仿佛刚才的影子只是她的错觉。
“看错了吗?”她喃喃自语,后背却渗出了一层冷汗。
这几天闫屿安虽然没再提查人的事,但她知道,他绝不会放弃。
派个人在院外盯着,太符合他的性子了。
说不定就是他派来的侍卫,或是他自己亲自来查探,想看看她夜里会不会搞什么小动作。
可那身影给她的感觉,不太像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