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瑾脩点点头,眼神深邃:“她果然起疑了。”
“那要不要”老仆欲言又止。
“不必。”
闫瑾脩打断他:“让她猜。等她伤好点,我会亲自去见她。”
他知道,水淼淼一定有很多疑问。
他也一样。
他想知道南宫凌玉在那个世界过得好不好,想知道她有没有想过自己和儿子,想知道她还有没有可能回来。
这些问题,他只能亲自问水淼淼。
“对了王爷,世子爷还在继续查是谁救了世子妃。”
老仆担忧地说:“万一”
“不用担心。”
闫瑾脩的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他查不到的。”
这么多年来,他隐姓埋名,早已学会了如何隐藏自己的踪迹。
闫屿安虽然聪明,但毕竟年轻,还不是他的对手。
“那南境的盐税案呢?听说那边闹得很凶,还牵扯到了曹明远的残党。”老仆又问。
提到曹明远,闫瑾脩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那些跳梁小丑,蹦跶不了多久了。等我见过水淼淼,就去南境一趟,彻底解决了他们。”
他不会让曹明远的残党破坏北屿的平静,更不会让他们伤害到自己在乎的人。
老仆点点头,退了下去。
阁楼里再次只剩下闫瑾脩一人。
他走到窗前,看着偏院的方向,眼神温柔而坚定。
凌玉,再等等。
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知道你的消息了。
而偏院里,水淼淼正喝着箐月端来的鸡汤。
鸡汤很鲜美,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她心里的阴霾。
她知道,自己和闫屿安,和这个世界的纠缠,才刚刚开始。
而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闫瑾脩,将会是这场纠缠中,最关键的一环。
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坚强地走下去。
因为她不仅要为自己而活,还要为那些在这个世界里,和她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而活。
比如院长白晓薇,比如那个神秘的闫瑾脩,甚至那个冷漠却又让人看不透的闫屿安。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明媚,照在地上,暖洋洋的。
水淼淼的心里,也渐渐升起了一丝希望。
也许,这个世界,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糟糕。
也许,她真的能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只要她能活下去,一切皆有可能。
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悄无声息地覆盖了摄政王府。
偏院的灯早已熄了,只有廊下那盏长明灯还亮着,昏黄的光晕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伴着偶尔掠过的晚风,摇曳出几分寂寥。
水淼淼侧躺在床上,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再无睡意。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帐上织出银色的纹路,像极了孤儿院院子里那棵海棠树的枝桠——每到满月时,院长就会搬把藤椅坐在树下,给她讲北屿的故事,讲南宫凌玉如何在冰渊里浴火重生,讲闫瑾脩如何在断云关浴血奋战。
“院长”
她无意识地呢喃出声,指尖在锦被上划出浅浅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