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把她送回来的?”他沉声问道,声音冷得像冰。
守在门口的侍卫连忙上前:“回世子爷,属下们傍晚在巡逻时,发现后院假山后面有动静,过去一看,就看到世子妃倒在那里,已经昏迷了。属下们不敢耽搁,立刻请了太医,又让人去通报福奴管事”
“你们看到送她回来的人了吗?”
“没有,属下们赶到时,周围没人,只有世子妃一个人。”
侍卫摇摇头:“不过假山后面像是有人故意把她藏在那里,又抹去了脚印。”
故意藏起来?抹去脚印?
闫屿安的眉头皱得更紧。
是谁救了她?是箐月偷偷去找的人?还是有其他势力在暗中插手?
他看向床上昏迷的水淼淼。
这个女人,从嫁进王府起就透着古怪。
摔了一跤就忘了前尘旧事,面对家法时不哭不闹,明明是个庶女却敢顶撞水丞相,现在更是从必死之地爬了回来,还被人悄无声息地送回了王府。
她到底是谁?
“世子爷,药煎好了。”丫鬟端着药碗进来,小心翼翼地说。
太医接过药碗,试了试温度:“得把药喂进去才行。”
闫屿安看着水淼淼干裂的嘴唇,犹豫了一下,伸手将她轻轻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她的身体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却烫得惊人,显然是发了高烧。
“张嘴。”他低声道,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几分。
水淼淼没有反应,依旧昏迷着。
太医只好用小勺撬开她的嘴,一点点将药汁喂进去。
可药汁刚入喉,就被她呛了出来,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上,沾湿了衣襟。
“这可如何是好?”
太医急得直搓手:“药喂不进去,怎么退烧补血?”
闫屿安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眉头紧锁。
他想起小时候生病,南宫凌羽也是这样一勺一勺地喂他喝药,那时他总嫌药苦,每次都要闹脾气。
鬼使神差地,他接过太医手里的药碗,喝了一口。
药汁很苦,带着浓重的苦涩味,刺得喉咙发疼。
他低下头,对着水淼淼的唇,将药汁一点点渡了过去。
周围的丫鬟和太医都惊呆了,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
谁不知道摄政王世子性子冷漠,别说亲自动手喂药,就是和女子多说一句话都嫌烦,如今竟会
闫屿安却像是没察觉周围的目光,专注地喂着药。
药汁顺着两人的唇齿间流淌,偶尔有水淼淼呛咳的声音,他便停下来,用帕子擦去她嘴角的药渍,动作笨拙却异常轻柔。
一碗药喂完,他的嘴唇也染上了药汁的苦涩,额角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将水淼淼放回床上躺好,他才起身,对太医道:“务必治好她。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去库房取,哪怕是千年雪莲,也给我找来。”
“是,世子爷放心。”太医连忙应下,看闫屿安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闫屿安又嘱咐丫鬟们好生照看,才转身离开了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