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对我而言不重要。”
他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上面一支玉簪,那簪子样式普通,甚至有些磨损:“你只需要记住,进了摄政王府的门,就得守王府的规矩。别学你那位嫡姐,总想着替丞相府打探消息。”
他将玉簪扔回妆盒,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爹留下的东西,还轮不到外人惦记。”
提到——爹,他的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不是温情,而是一种沉甸甸的、带着痛感的执拗。
水淼淼抓住了关键词:“你爹?摄政王闫瑾脩他”
闫屿安猛地转头看她,眼神锐利如刀:“不该问的别问。”
气氛瞬间凝固。
箐月吓得大气不敢出,水淼淼也识趣地闭了嘴,但心里的疑团却越来越大。
院长说闫瑾脩守着冰渊过了一辈子,可闫屿安的语气,怎么听都像是闫瑾脩已经不在了?
闫屿安没再停留,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背对着她道:“三日后随我去尚书府。舅舅身子不适,你这个做外甥媳妇的,该去请安。”
说完,不等水淼淼回应,便大步离开了。
“小姐,您刚才吓死奴婢了!”
闫屿安一走,箐月就拍着胸口,脸色发白:“您怎么能问起摄政王呢?这是府里的忌讳啊!”
“忌讳?”
水淼淼抓住她的手:“到底怎么回事?摄政王闫瑾脩到底怎么了?还有,我明明是庶女,为什么要顶着嫡女的身份嫁过来?”
箐月犹豫了半天,见她确实不像装糊涂,才压低声音道:“小姐,您是真不记得了?三年前,先帝驾崩,留下遗诏让摄政王辅政。可没过半年,就传来摄政王在北境战场牺牲的消息”
“牺牲?”
水淼淼瞪大了眼睛:“不可能!院长我是说,我听说摄政王很厉害,怎么会牺牲?”
“谁说不是呢。”
箐月叹了口气:“摄政王是北屿的战神,世子刚刚满月摄政王也是为了北屿亲自披甲上阵去守护冰渊,当年断云关一战封神,怎么会轻易牺牲?可朝廷就是这么通报的,还追封了谥号,保留了摄政王府的封号和俸禄。现在的皇帝是闫洛陛下,是摄政王的堂侄,对世子爷还算看重,可明里暗里的试探从来没断过。”
她顿了顿,又道:“至于您的婚事是陛下亲自下的旨。丞相爷大概是想借着这门亲事,让您盯着世子爷的动静,毕竟摄政王府的势力还在,陛下和朝臣们都盯着呢。您虽是庶女,但对外只能是嫡女,不然配不上世子爷的身份。”
水淼淼的心沉了下去。牺牲?这和院长说的带着孩子守着冰渊一辈子完全是两个版本。还有南宫凌玉,箐月自始至终没提过,难道
“那世子爷的母亲呢?”她艰涩地问道。
箐月的眼神暗了下去:“听府里的老人说,世子妃娘娘在生世子爷的时候难产去了。所以世子爷从小就性子冷,没爹没娘的,在宫里和王府里都是孤零零一个人”
难产去了?!
水淼淼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院长明明是回到了现实世界,怎么在这个世界的记忆里,却成了难产而死?还有墨殇,曹明远,白鸾,南宫凌羽箐月的话里,完全没有这些人的痕迹,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