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是草原求生。
瘦小的鹿落单了。
被大片豺狼包围。
这幅画面对陈朝来说像是很有意思。
他轻轻笑了声。
头也不抬,“什么样的人?”
沈月舒从前只以为陈朝脾气差。
后来发现他道德感低下,利益熏心。
大约是刚认识时那个陈朝的影子还在。
感觉陈朝的缺点,只是这些了。
今晚的围炉盛宴。
让沈月舒发现,她好像从没真的看清陈朝。
沈月舒喉咙滚动许久,“和他们交换。”
她艰难吐字,“安贝贝是真心喜欢你。”
陈朝不以为意,“喜欢值几个钱?”
豺狼步步逼近,围剿雌鹿。
远处是成群朝远处奔跑的鹿群。
像是没察觉。
但更像是察觉了却不想管。
亦或者故意抛弃。
因为只有这样。
它们的损失才能降到最低,也可以说成个人利益拉到最大。
陈朝把面吃完了。
伸出手。
在沈月舒把纸巾放到他掌中后。
慢条斯理的擦拭完整。
背靠椅背。
沈月舒眼神冷冰冰的。
自打陈朝说了别对他笑,她一直是这幅表情。
但又比平时多了点东西。
震惊。
匪夷所思。
厌憎。
“该意外的是我吧。”陈朝脸上懒散渐退,“你知道别人可能是自愿,但安贝贝不一定是,却没打算,不,准确来说,是没动过一丁点念头拉她一把。就凭对那老外说让他回去,就足够证明一切,你从头至尾只想保自己平安。”
“自私、凉薄、冷血。更让人恶心的是事后摆出一张震惊的脸,太虚伪。”
“沈月舒。”陈朝和沈月舒一模一样的厌憎,“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啊。”
沈月舒直到陈朝夺走手机,转身大步走才将将回神。
她数次想开口说点什么。
到陈朝身影消失在大厅,也没吐出半个字。
隔天一早。
原定返程日子。
陈朝让沈月舒去围炉间叫安贝贝。
沈月舒站定门口许久,抬起手叩门。
在无人应后拧开门把手。
她辨认了很长时间。
才在旖旎混乱屋内辨出安贝贝。
沈月舒想上前喊她。
不知是无法入目的画面还是无法入鼻的味道作祟。
哇得一声吐了出来。
几乎将苦胆吐出来的沈月舒被陈朝拽去洗手间。
花洒水冰凉。
激得全身颤栗不断。
陈朝丢下花洒,“再敢眼珠子带刺,下一个安贝贝就是你。”
回程路上。
没有安贝贝。
也没有那七八个老外和他们的女伴。
开车的陈朝电话不断。
他像是压根就不在乎沈月舒听不听见,半点不忌讳的接打电话。
言简意赅的说加大产量。
不计数更不用计质。
有的是人会照单全收。
沈月舒一言不发。
像没看懂他把已经不感兴趣的安贝贝当成交换利益的工具。
用女人和下作的手段,将那些甲方变成受控于他的乙方。
到小区门口。
陈朝对沈月舒说了回程路上第一句话,还带了笑,“好梦。”
夜深。
因为心里不踏实,迟迟睡不着的沈月舒听见动静坐起身出去。
年轻保安拎着警棍凭空出现在大开的门口。
“你去哪了?”他朝前逼近,眼神阴鸷又疯狂,“和那个野男人去鬼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