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因为有点急,解不开。
温热身躯突然靠近。
俩人距离挨得近极了。
隐约能闻见彼此发丝上的味道。
像是察觉到她身子骤然一僵。
陈长明侧过身,离她远了点去扯安全带。
侧着的缘故。
整张脸映入沈月舒视线。
沈月舒没想看。
但不知道怎么了,视线迟迟移不开。
“你男朋友知道你平时这么看别的男人吗?”
咔哒一声。
安全带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沈月舒错觉。
她隐隐感觉重新给她扣上安全带的陈长明动作极慢,且朝她这又侧了侧,和她身体隐隐相贴。
没等乱成浆糊的脑袋理清楚。
陈长明掀眼皮和她直视,“恩?”
尾音上扬,分外粘腻。
沈月舒喉咙滚动,细细软软吐出字,像小孩子囫囵学话,“恩?”
陈长明从见了她就微皱的眉心悄无声息舒展了。
不止如此。
眉眼下弯。
轻轻笑了声。
他再问沈月舒一遍,“你男朋友知道你平时这么看别的男人吗?”
沈月舒喉咙滚动,“不知道。”
意思是她依旧有男朋友。
陈长明眉心没再皱,但眼底的浅浅笑意消散了。
坐回去启动车辆。
起初车内无声。
中段陈长明率先打破平静,“在江南生活的怎么样。”
“还行。”
“碰见老陆了?”
“是。”
陈长明又问了几句,沈月舒还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回。
软软的,和以前的乖有点像。
但轻飘飘的,说不出的疏离。
他扯了扯领带,压抑层叠攀升的烦躁,“档案上说你和杨力是旧识。”
“恩。”
“什么时候认识的?”
“忘了。”
陈长明停顿片刻,眉心浅凝,“你该反问我,杨力是谁伤的?”
不相识会好奇,相识,且在案发现场。
对凶手会成倍好奇。
这是正常人的逻辑。
沈月舒指甲悄无声息掐进掌心,面色不改,“杨菁告诉我了,凶手没找到。”
车一直到停在红绿灯前陈长明才再次开口。
“可凶手已经找到了,杨力女友的男友,一个商务会所的老鸨。”陈长明回身看向她,眉头紧皱,“杨菁没告诉你吗?”
沈月舒停顿了好几秒,“没。”
直到后方等待车辆因为红灯变绿,前车迟迟不动,反复按响喇叭。
陈长明才重新启动车辆,“你住哪?”
沈月舒松开汗湿的手,低声报上家庭住址。
当天夜深。
陈长明电话阔别半年,突然打来。
“杨力残疾痴傻,你认为对吗?”
沈月舒没答。
陈长明说:“往小了说,杨力私生活混乱,言行无忌,往大了说”
他停顿了会,“不管他是对是错,都该由法院来判决。”
“不该由凶手行所谓的正义之举,要是人人都可以按照自我意愿去执私行,这世界早就乱套了。法律才是保证国家运行的规则磐石,没人有权利越过法律来惩恶扬善。”
陈长明拧眉,“你笑什么?”
沈月舒说:“他痴傻残疾,已经是凶手在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