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舒面色如常回答陆今安，“没钱。”
没钱也有点说不通。
高中学费能有几个钱。
努努力考个双一流大学，奖学金高的惊人。
足以改变一个贫苦家庭命运。
联想她户籍所在的是州岛，似乎又能解释得通。
陆今安没再问。
在沈月舒摆手转身想回去时拉住她手臂，“你”
他鼓足勇气，“你现在是单身了吗？”
沈月舒抽回，“不是。”
她再次摆摆手，“再见。”
沈月舒以为生活会重新回到原来轨迹。
哪知当天傍晚到餐厅。
老板找到她。
有家贵客想从餐馆内聘她做上门厨师。
一日三餐。
一月两万。
女主人怀胎两月了。
八个月后，也可能一个月孕反结束后她就能再回来。
“比在咱们这轻松，也不耽误你上学。”
“哪家？”
“上次你们去那家。我听人说是顾家掌上明珠的宅子，你去了那后，多和他们家打好关系，这都是人脉，寻常人想攀都攀不上，对你以后发展有好处。”
“多谢，但可能不太方便。”沈月舒摘掉围裙，“我打算辞职了。”
老板大惊，“为什么，你不是缺钱吗？”
“我现在其实没那么缺钱。”沈月舒说实话，“只是不习惯闲着。”
隔天夜里。
江南名爵。
“嫂子电话？”
杨力把手机丢桌面，“不就怀个孕吃不下饭嘛，见天的打电话，操！”
他骂了句，瞧坐陈朝身边的安贝贝哆嗦了下。
阴沉沉的脸上扬起笑，“吓着贝贝了？”
他这语调很温柔。
但因为粗野长相，加裸着上身密密麻麻纹身。
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安贝贝朝陈朝身边缩了缩，细细诺诺，“没”
杨力还想说。
陈朝打断，“嫂子合口味那家的厨子也不行？”
“辞职了。我老丈人又从米其林给她请了两个，全他妈不行，你说不就怀个孕吗？谁家女人不怀孕，怎么就她这么难伺候。”
杨力睨他一眼，“你这什么笑？”
陈朝唇角冷笑转瞬温和，“怀的毕竟是杨家长孙，娇气点也正常。”
他话音一转，似开玩笑，“你当年不也这样，连着多少天吃不下饭。”
杨力撇嘴，“老子什么时候这么矫情。”
“腰被划伤那会。”
杨力纹身腰那尤其重。
盘着个斑皮老虎。
乍一看只是个咬着长鞭的老虎。
细看看，那哪是长鞭。
分明是一道横跨整条腰的疤痕。
不重，细细的。
却足够长。
像是挥起刀那人，奔着的是要把他拦腰砍断。
杨力懒散指点着包厢公主放歌的脚悄无声息放下了。
坐起身打出去电话，“当初在你嫂子爱吃那餐馆，你说你那朋友叫什么？”
电话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
杨力豁然笑了出来。
他舔了舔后槽牙，眼底邪火攀升，一字一句，从齿缝中挤出字，“沈月舒。”
安贝贝听见了，拽了拽陈朝，“沈月舒是谁啊，我好像在哪听过。”
陈朝宠溺一笑，“一个和咱们不相干的婊子。”
这是陈朝第一次在安贝贝面前吐出侮辱性字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安贝贝总感觉陈朝虽然在笑着，可最后两个字的语调有种说不出的深重怨气。
把沈月舒这个有点耳熟的名字压下。
小声害羞，“你说脏话比平时还要”
陈朝轻笑，“什么？”
安贝贝羞红了脸，“性感。”
陈朝大笑。
安贝贝在他去洗手间后，鼓足勇气端起酒杯找杨力，“沈月舒是谁啊，我们陈总也认识吗？”
“认识啊，怎么不认识。”杨力正忙着呢，没时间搭理她，甚至有点不耐烦。
安贝贝在他挂断电话要再打一个的间隙，实在按不下心里奇怪的感觉。
主动道：“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单独请您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