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舒眉头轻凝,“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不戴眼镜时不显。
戴了眼镜,突然发现陈长明上身几乎被汗湿了。
陈长明按了按太阳穴,颧骨泛红的脸上扬起安抚的笑,“白酒发汗。”
沈月舒心脏猛得一沉,“你什么时间喝的酒?”
“来前。”陈长明率先出去,回身看向站门口没动的沈月舒,“要不要再坐会?”
沈月舒摇摇头跟上。
在陈长明拦了辆出租车让她上的时候上去。
陈长明没走,在副驾驶座躬身交代司机。
后座的沈月舒清楚瞧见他额头的汗一滴滴往下落。
轻攥窗沿的手背因为克制和隐忍溢出根根青筋。
沈月舒在车发动刹那开车门,拉住陈长明,“跟我回家。”
“我我有东西要给你,很急,你跟我回家。”沈月舒口齿凌乱,“我我们家路灯坏了,我我怕黑。”
明眼人都能看出沈月舒不对劲。
短短几秒时间里。
像是变了个人。
又急又躁。
陈长明想问她到底怎么了。
一直隐隐作痛,越来越沉的脑袋平白像是又灌了层铅。
其实并没感觉到热,却不停冒汗的身体深处窜出团说不清道不明的闷火。
脚步随之快速虚浮。
一句话没说出来。
被沈月舒推着上了出租车。
十一点。
沈月舒搀着已经彻底没力气的陈长明迈近出租屋。
到门口察觉到陈长明顿足。
垫高脚护着他脑袋。
陈长明看她一眼,矮身进去。
酒水没问题。
酒杯也没问题。
问题在两者混合上。
为了万无一失。
沈月舒去下九流地界买来自己又加了配药。
前劲微薄耗体力,后劲奇猛耗精血。
既能保他身体无力任人宰割,又能保他火气旺盛不会刀枪不利能有逃开的空间。
事前万一侥幸跑了,去医院查只能是肠胃虚弱存火。
事后查是脱水。
事后好点,按脱水治就行。
事前不行。
不对症不排出来会血气大伤,严重了甚至要坏上一段时间。
这也是沈月舒笃定今晚一定是意外的底气。
但怎么都没想到。
照片没发出去,也把陈长明叫出来了。
酒杯还是换给了他。
酒也还是下肚了。
沈月舒把陈长明扶床上。
一刻没耽误。
翻出之前为了配药剩下助排的中药丢进锅里。
泡了杯盐水端过去扶他起来。
陈长明没喝。
泛起红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哑声问,“为什么?”
他在问。
她今晚的反常是为什么。
“你喝了我就告诉你。”
陈长明喝了,勉强存了点体力靠坐起身。
看向忙碌不断的沈月舒。
她摘掉了戴一整晚的连帽。
原本笼罩脖颈和脸颊的乌黑长发松松盘起。
因为站着摆弄砂锅的缘故。
雪白脖颈格外修长漂亮。
陈长明看得却不是脖子。
是她脖颈那戴着的黑色皮质项圈,以及上面的锁。
还有因为摩擦掉落结痂,泛出血丝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