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菁勉强笑笑，“是吧。”
她在陈朝凑近时身子朝后撤。
陈朝将她鬓边发捋到耳后，随口道：“手机里有什么啊，一直在看。”
杨菁给沈月舒发了照片后。
沈月舒就再没回过。
原定时间是九点。
还没到。
但杨菁心里奇奇怪怪的有点不踏实。
她随便搪塞了两句，余光看了眼坐在不远处，一直没朝这边看的陈长明，想推开陈朝。
桌上已经有人开始起哄。
“要不说孩子多大都是孩子呢，之前还总打来电话闹着不想嫁，瞧瞧，这不跟蜜里调油似的。”
陈朝握着她的手，歉疚，“怪我，陪她的时间还是不够。”
“男人就该以事业为重，是小菁不懂事。”杨父接过话茬，似真似假的带上醉意，“你爸妈今晚没来，是真身体不舒服，还是对我爱女或者是我杨家有意见。”
推杯换盏的饭桌悄悄静了下来。
陈朝急切解释，“怎么可能是对杨家有意见呢，对小菁更不可能了的确是身体上的事，身体不舒服。”
陈长明接过话，“家父家母身体不适，是最近在忙着整合国外资源。”
他端起酒杯起身，“祖父再三叮嘱，成家后当及时立业，陈家有意将国外产业交给阿朝和小菁打理。”
陈家国外产业链刚起步。
规模远比不上早就成熟的国内，但发展空间很大。
祁少嫣祖家在国外势力又大，能帮扶一二。
杨父和陈朝聊过。
知道他属意沪市，想进陈氏集团分公司。
给杨菁备好的嫁妆一改又改。
也是奔着分公司去。
但他虽和陈家同是贵族，可家道中落过。
相比较于让陈朝接手家里早就备好的金银库。
更偏向于让他出去历练，自己做出一番成绩，荣归故里。
更别提俩孩子婚事闹得人尽皆知。
走远远的，比在身边惹人非议强。
他没注意到陈朝骤然沉下的脸色。
斟酌片刻。
起身碰杯。
单方面将这事敲定。
而时间悄无声息走到了九点。
对场中谈话半点不感兴趣的杨菁，在侍应生进来更换酒水时，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酒杯如约被侍应生碰落在地。
重新更换新的。
晶莹酒水一杯一杯又一杯斟上。
陈长明起身，“贺陈杨两家”
话没说完，手机铃声突然炸响。
陈长明扫了眼，挂断。
在短信进来后眉头轻皱。
示以抱歉。
拿起亮开的手机要出包厢。
“陈长明！”
杨菁在陈长明顿足看过来时，喉咙滚动，甩开陈朝的手，脱口而出，“喝了酒再接电话。”
杨父呵斥，“小菁！”
杨菁额头的汗不断往下掉，全身抖成了筛子。
双手死死攥着裙摆，强硬道：“喝了酒再接电话。”
陈长明和杨菁之前的关系不提没人会提。
她突然这一闹。
一直以来是过错方的杨家脸上第一个挂不住。
杨父大怒，“杨菁！”
杨菁像听不见，牢牢盯着他，“喝啊！”
陈长明转过身。
握着叮铃铃作响的手机。
端起酒杯，唇角重新勾笑，“贺陈家幸迎杨家千金入府。”
他仰头将酒喝了。
再斟一杯。
朝向陈朝和杨菁，“贺陈杨两家，百年交好。”
陈长明将酒水一饮而尽。
微躬身，“抱歉，有个重要电话需要回。”
陈长明出了包厢回过去电话。
他头莫名有点疼。
按了按，“怎么了？”
电话对面迟迟没吱声。
陈长明皱眉，“沈月舒？”
沈月舒开口，哑哑的轻声说：“我联系不上陆今安。”
“电话打不通？”
“是。”
“我来找他。”陈长明刚要挂断。
沈月舒喊了声，“陈长明。”
“恩？”
“你能来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