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指尖距离沈月舒脸颊还有寸余时乍然而止。
两厢对视。
沈月舒往后连退了很多步。
反应大到陈长明原地站了好几秒才回过神。
他垂下手，率先开门。
和平时一模一样。
温文尔雅，谈笑风生。
却在无人察觉之时，莫名轻搓了瞬指尖，心口闪过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沈月舒对此一无所觉。
和严家二老道别后申请出院。
“这是之前你帮我交的六万块学费。”沈月舒把钱整齐摆在床面，“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我不喜欢亏欠别人，哪怕对你来说，不一定是亏欠。”
“真的谢谢。”
沈月舒眼神极明亮。
清楚写着绝对，意思是非给不可。
陈长明没说什么，收下了。
提出送沈月舒。
出乎他预料。
安静到称得上乖，好似没脾气的沈月舒拒绝了。
比给钱还要坚决。
陈长明在沈月舒提着包从身边走过时不确定，“你是在和我划清界限？”
沈月舒转回身子，“是。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江南路途遥远，再多，你女朋友会不高兴的。”
她想了想，补充，“我男朋友也会不高兴的，而且我不一定是今天走。”
“这个”
沈月舒打断，“谢谢。”
她在他抬起指间夹着的名片多看了一眼，隐约感觉好像是给她的。
但没问，笑笑摆手，“有缘再见。”
沈月舒离开了医院，没再回头看陈长明一眼。
到家确认行李整齐。
打给房东要退租。
房东出差了。
明天下午才能回来。
夜深。
沈月舒关了灯。
察觉半扇窗户那渗进路灯。
起来拉窗帘。
一瞬后重新彻底拉开。
踮脚轻擦一下。
手指浮灰浅浅。
玻璃边角一块像被摩擦过。
格外干净的地界，是从外面擦拭的。
不是屋里。
似有人想要透过玻璃窥视内里。
沈月舒眉心悄无声息跳了跳。
确认窗户依旧是封死。
家里也没少东西。
将窗帘拉紧。
隔天一早。
手机进来辅导机构电话。
“有兴趣进京大吗？”
沈月舒懵懂，“什么？”
“京大烹饪研究系。”
米其林是无数烹饪专业的职业理想。
却不是终端。
终端是转升为学者，引领研究烹饪未来风向，也是历年来国宴操刀者。
美食协会领导人物。
依旧是服务行业，社会地位却天差地别。
而他们，百分之九十出自国内最高学府，京大。
沈月舒从没朝这方面想过。
准确来说。
是她有限认知让她无法朝这上面想。
这突然丢来的爆炸信息，让沈月舒有点懵了。
辅导机构叨叨不断，“他们不外招，我也是今早偶然听个朋友”
沈月舒打断，“我分数不够的。”
“只要你分能提到六百二，我保你进。”辅导机构拍胸脯兴冲冲，“我有人！”
沈月舒房子租期是六月底。
剩余近两个月房租不退。
押金可以退。
沈月舒在退租协议上一笔一划签名字。
递过去时。
眼睛被光亮闪了下。
房东凑近好奇，“这什么？”
出租屋生机勃勃。
但也真的处处廉价。
花瓶和花盆是大小塑料瓶拦腰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