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是冷白皮。
从沈月舒视角，清楚瞧见他脸上巴掌印通红泛肿。
短暂又漫长的三秒钟后。
陈朝偏过脸。
没沈月舒预想中的勃然大怒。
扬起笑，温声细语，“我的错。”
他拉起杨菁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心疼道：“疼吗？”
沈月舒到陈朝追着怒气犹在杨菁走远很久才回神。
同班大妈好奇，“笑什么呢。”
沈月舒摸了摸脸，“我笑了？”
“笑了，跟花似的。”
沈月舒又笑了笑，没解释。
在大年三十这晚给自己下了碗饺子。
对着半扇窗外的寥寥烟火许下心愿。
二月中旬。
辅导机构假期结束。
老师多看了她几眼，“你和过年前有点不一样。”
“哪？”
老师也说不上来。
就感觉之前她无意识总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
整个人多了点说不出的恬静味道。
因为眼镜宽大的缘故还是瞧不清眼睛。
但白白净净，秀气又文静。
很讨人喜欢。
沈月舒正式开始助教工作。
不知道是每天总会抽时间研究的心理学终于起了效应。
还是托在超市工作近一个月的福。
面对乌泱泱人群，紧张忐忑尤在，却在可接受的范围。
被主教老师点上来展示刀工。
眼神专注。
刀刃极稳。
文化课旁听时。
身边突然坐下人，也不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可以泰然处之。
三月上旬。
机构发了去年高考试卷。
沈月舒感觉分数很差劲。
老师像中了彩票。
不过一小时。
辅导构近两百口人都知道他们这出了个天才。
高中只上一学期。
十年后来这旁听文化课半个月。
拿下四百四。
过了去年专科线。
沈月舒想说我还自学了三个月。
听见老师兴致勃勃让校长给她开工资。
憋了回去。
一跃成了辅导机构中的焦点人物。
走哪都有人打招呼。
眼神什么都有。
唯独没有恶意。
沈月舒被视线包围有点弯下的背脊。
慢吞吞，彻底拔直。
三月底。
沈月舒总分像飞一般蹿升到五百二。
旁听一月。
从一窍不通，过了本科烹饪学院去年录取分数线。
辅导机构不算人多的文化课学生暴涨近十倍。
校长将祁长明当初给她交的六万块钱学费退给她。
额外给了一万奖金。
沈月舒将这笔钱摆在了被窝里。
一夜看了无数次。
四月初。
沈月舒坐上高铁前往江南。
和老师一起迈进想踏入的学府。
老师语重心长，“要不要换一所。”
沈月舒没明白。
“昨儿分数出来，五百五十七，我和校长仔细分析了你卷子，应该还有提升空间。剩下两个月再冲一把，你可以上一所不错的211，冷门985也有可能，你有机会重新选择一个专业。”
“我并不是说烹饪这行不好，你的刀工足够你入学便领先别人无数，未来前程不可估量，只是你还能有别的选择。”
沈月舒一直没说话。
老师追问，“你有梦想吗？”
“有过。”
“什么？”
沈月舒说实话，“忘了。”
“不过现在又有了新的。”沈月舒眼镜加身，厚重刘海依旧，全身却像在发着光。
“拥有一套属于我自己的房子，一份稳定给缴纳社保的工作。”
沈月舒目标依旧是这所本科烹饪学院。
因为分数远远超出了。
和辅导班合作，挪出半天时间备课接教学。
有辅导班打造的天才之名。
一小时一对一价格被炒到六百。
沈月舒一天有长达七小时在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