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车里光洁如新。
沈月舒打开后备箱。
密密麻麻。
摆满了大牌礼品袋。
小皮包、首饰、香水、玩偶等。
贴着赠品的标签。
有些因为放置时间太长，已经蒙灰了。
沈月舒蓦地笑了一声，喃喃自语，“不配。”
像在说它们是赠品，不配拿去送人。
也像在说。
她连赠品都不配得到。
三天后。
正逛着街。
陈朝手机进来电话。
杨菁惴惴不安，“家里的吗？”
求婚事曝光后，杨菁电话几乎被打爆。
全是沪市杨家的。
她不知道怎么应对。
陈朝让她关机，余下的交给他。
陈朝和杨家怎么沟通的，每每问起，陈朝总说有他在。
可越是不清不楚，杨菁越不安。
陈朝随意道，“我哥的。”
他没注意杨菁骤然变僵的脸色。
划开接了。
草草几句挂断，“你自己回酒店行吗，家里让我回去一趟。”
自从来了京市，不，准确来说自从陈朝去了沪市。
俩人除了睡觉，几乎形影不离。
晚上相送，也是到酒店房门口一步三回头。
这是第一次放任她一个人。
杨菁心里发紧，“你哥说什么了？”
求婚事后，杨菁随陈朝回了陈家。
陈长明和陈凌峰在前一天出差了。
杨菁只见到祁少嫣。
只字不提她和陈朝的事。
也不提她和陈长明婚约的事。
客客气气。
像她只是来家里做客的寻常晚辈。
她的态度不明确，一直没见到的陈长明，更无从知晓了。
“咱俩的婚事定了。”
杨菁勉强提起笑，“他在电话里和你说的？”
电话里没说。
但陈长明不可能反对，陈朝笃定是定下了。
“是。”
杨菁在陈朝大步离开后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后悔。
没接着逛，失魂落魄朝大门方向走。
高跟鞋不知道绊到了什么。
再扭头。
穿着黑色棉服的女孩已经摔在身边。
杨菁吓了一跳，“受伤了吗？”
地上趴着的女孩伸出手。
拽着她裤脚，牢牢的，“送我去医院。”
厚重眼镜也遮不住她眼底的冷静。
杨菁皱眉就想挣开。
好不容易等到她落单的沈月舒怎么可能放过，抱着她的腿，一字一句，“送我去医院。”
去医院路上。
杨菁吐话：“你没受伤。”
沈月舒撩开裤脚。
脚踝位置青紫一片。
肿出很高。
她确认杨菁瞧见了，轻飘将裤脚放下：“没伤到骨头，但也称不上没受伤。”
杨菁凝眉，“那你怎么这个表情。”
“叫个你本地朋友来吧，这种事你自己解决不了。”
意思明摆着是要钱。
杨菁脸沉了。
沈月舒云淡风轻，“打电话。”
俩人一起坐在出租车后面。
沈月舒清楚瞧见动了怒的杨菁拨通了备注‘王八蛋’的电话。
但不足一秒。
杨菁挂断了。
紧接着翻出另一个号码。
陈朝。
“我被人讹上了。”杨菁瞪沈月舒，“你叫什么！”
沈月舒绽开笑，一字一句，“沈月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