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砸在窗玻璃上，噼啪响。
妈妈看清玻璃身后站的人时，脸上出现了欣喜的表情。
但这丝喜悦，不一会便没了。
她勉强地扯了扯嘴角。
“阿予，你走吧，去找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结婚，别等我了，我不值得。”
那位叔叔语气急切，眼里满是真诚。
“不，小雪，你知道的，我对你的心意永远不会变。”
我的心里有一点不安。
妈妈那么美丽，那么温柔，我不想失去她。
但在看见妈妈身体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时。
我还是妥协了。
我要放走她，还她自由。
我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两圈。
咔嗒一声，锁开了。
我把锁从妈妈手腕上摘下来，冰凉的金属碰着我的手。
“妈妈，你终于可以自由吧。”
我笑着。
笑出了泪花。
妈妈不可置信地盯着我，似乎是没想到我会亲手放走她。
她的眼泪无声掉下来，砸在我的手背上。
“玉儿，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没事。”
我用力推了她一把。
她踉跄着出门，雨里传来她的哭声。
与此同时，巷口突然传来刹车声。
我竖起耳朵，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踩在积水里，啪嗒啪嗒近了。
一回头，发现爸爸正站在走廊尽头，阴恻恻地盯着我们。
“小叛徒！你居然敢放她走？”
他转身看向妈妈。
眼里是病态的痴狂。
“还有你，何雪，你的身子早已彻彻底底属于我了。”
“他不会要你的，快回来吧，我可以既往不咎。”
一旁的顾叔叔挡在了妈妈面前。
“不，小雪她不是物品，不属于任何人。”
爸爸怒了。
目光沉沉地朝他们赶来。
我赶紧扑上去，抱住他的大腿。
“爸爸，放过妈妈吧，妈妈和你在一起不会快乐的。”
男人疯狂的踢我。
但我早已坚定了想要放走妈妈的心。
我没松手，张嘴咬住他的裤子。
再用力，尝到了布料和一点血的味道。
“松开！”
“你这个叛徒，你死定了！”
爸爸扯我的头发，疼得我眼泪直流，但我咬得更紧了。
门外终于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看着妈妈坐上叔叔的车。
我松了口，瘫在地上。
临走前。
妈妈的眼里蓄满了泪水。
眼底带着一丝愧疚且复杂的情绪。
雨还在下。
我无力地趴在地上，心里空落落的，又有点松快。
放走妈妈后。
我的日子不好过了。
每天放学回家，书包还没放下，爸爸就把脏水桶推到我脚边。
“把季宅的每一块石板全都擦干净，擦不干净别吃饭”。
我这是，这是他对我的惩罚。
我已经失去了妈妈，不想再没有爸爸了。
我乖乖地接过抹布，蹲在雨洼里擦到天黑，指尖冻得发僵。雨
水好凉，我全身都冷嗖嗖的。
心口那里尤其冷。
我扁扁嘴，憋住眼泪。
饿了一天没吃饭后。
我习惯性喊妈妈帮我热牛奶。
才想起来，妈妈再也不会回这个让她痛苦绝望的地方了。
累了一天，又淋了雨。
我感觉浑身软绵绵的，躺在床上浑身发冷，想找件厚衣服盖，爸爸看见后却把我的被子掀到地上。
“装什么装？你妈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生病”。
“季玉，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
我缩在床角发抖。
“爸爸，不是这样的。”
“我只是想让妈妈开心……”
“不是的！离开了我她不会开心的！我才是她的靠山……”
男人打断我，扬起手给我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像涂了辣椒油一样疼，我吓傻了。
心里也堵堵的，眼泪争先恐后往外流。
男人冷冷地斜睨我一眼。
“呵，自作孽不可活，好好受着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
后半夜，我额头烫烫的。
发现自己发烧了。
踉踉跄跄从床上爬起来，找了片过期的退烧药吞下去。
之后。
爸爸想尽了一切办法让妈妈回来。
可妈妈都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
直到某天，家里的佣人给他出了个主意。
“季总，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只要您对小姐不好，夫人就会回来了……”
是了。
要想困住一个女人，把她牢牢束缚在家庭中。
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她怀孕生子。
爸爸听了佣人的话。
让我给妈妈打电话，求她回来。
我不想让妈妈为难，拒绝了爸爸。
爸爸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行，骨头硬是吧，那我就把你饿着，看你还能最硬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