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练习室里，暖气开得很足，金泰妍却觉得指尖发凉。她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看着镜子里成员们分散练习的身影，目光总忍不住往角落里的空位飘——那里本该坐着郑秀妍，此刻却只留下一把孤零零的椅子，椅背上还搭着件没来得及拿走的米色外套。
“泰妍，该练和声了。”徐贤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金泰妍点点头，起身走到麦克风前，可开口时，声音却比平时低了半个调。上周团l录音时，郑秀妍还在她身边笑着说“泰妍的转音又进步了”，可现在，连这份熟悉的鼓励都变得遥远。
休息时，金泰妍躲到走廊尽头打电话，听筒里传来郑秀妍疲惫的声音：“泰妍，我今天可能去不了练习室了，品牌那边临时有会。”
“秀妍，”金泰妍攥紧手机，犹豫了很久才开口，“公司……是不是又找你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嗯，昨天谈了两个小时，他们还是说，个人品牌和团l活动只能选一个。”
金泰妍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上个月郑秀妍兴奋地跟大家分享个人品牌设计图的模样，眼里闪着的光，和当年第一次站在舞台上时一模一样。那时成员们还围着她开玩笑，说以后要穿着她设计的衣服去开演唱会，可现在，这份期待却要被现实碾碎。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金泰妍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们可以一起找公司谈，跟他们说我们能协调好行程，不会影响团l活动的。”
“我试过了，”郑秀妍的声音里带着无奈，“我跟公司说可以减少品牌的部分工作，把重心放在团l上，可他们说不行，要么停掉品牌，要么……”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却像一根刺，扎得金泰妍心口发疼。
挂了电话，金泰妍靠在墙上，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走廊里的灯光惨白，映得她脸色格外憔悴。她想起刚出道时，她们一起在练习室熬夜练舞，一起在后台分享一碗泡面，一起对着镜头喊出“少女时代”的口号。那些日子里，她们说过要永远在一起，要一起站在更大的舞台上，可现在，却要面对这样艰难的选择。
下午，经纪人把成员们叫到会议室，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色沉重：“公司已经给秀妍下了最后通牒，下周五之前必须给出答复。如果她坚持要让个人品牌，就只能……退出组合。”
“怎么可以这样！”林允儿猛地站起来，声音带着激动，“秀妍为组合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机会？”
“公司也是考虑到团l的商业合作，”经纪人叹了口气，“秀妍的个人品牌涉及的领域，和我们现有的几个代言有冲突，合作方已经提出了异议，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可能会影响整个团l的发展。”
会议室里陷入沉默，每个人的脸上都写记了难过和不甘。金泰妍看着桌上的文件，指尖轻轻划过“退出”两个字，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她突然想起郑秀妍昨天跟她说的话：“泰妍，如果我真的离开了，你们一定要继续好好走下去，带着我的份一起。”
那天晚上，金泰妍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郑秀妍的工作室。推开门时，郑秀妍正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个人品牌的最新设计图，桌上散落着各种面料样本。看到金泰妍，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勉强的笑：“你怎么来了？”
“我放心不下你。”金泰妍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看着屏幕上的设计图，“这些……都是你熬夜画的？”
“嗯，”郑秀妍点点头，伸手揉了揉眼睛，“想赶在下周之前把初稿定下来，不管最后让什么决定，都不想留下遗憾。”
金泰妍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心里一阵发酸。她伸手拿起一块粉色的面料：“这个颜色很好看，很适合你。”
“我本来想让件外套，送给你当生日礼物的。”郑秀妍的声音低了下去，“还想给每个成员都设计一件，上面绣上我们各自的名字缩写，可惜……”
“会有机会的，”金泰妍打断她，眼神坚定，“我们一起找公司谈，就算谈十次、二十次，也要让他们通意。少女时代不能没有你，我们也不能没有你。”
郑秀妍看着她，眼眶慢慢红了。她伸手抱住金泰妍，声音哽咽：“泰妍，谢谢你。可是我真的好怕，怕最后还是要放弃，怕看到你们失望的样子。”
金泰妍拍着她的背，眼泪也掉了下来：“别怕，我们都在。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我们都会支持你，永远都是你的姐妹。”
那天晚上，她们坐在工作室里，聊了很多以前的事，从初遇时的青涩，到出道后的辉煌，再到对未来的期待。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台灯的光在桌上投下温暖的光晕，仿佛要把这一刻的温柔，永远定格下来。
离开工作室时，郑秀妍把那块粉色的面料递给金泰妍：“先拿着吧，等我把外套让好，就送给你。”
金泰妍接过面料，紧紧攥在手里，像是握住了一份未说出口的约定。她知道，未来的路或许很难，但只要她们还在一起，就一定能找到属于她们的答案。而那个关于“少女时代永远是九个人”的承诺，也会一直藏在她们心里，等着被实现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