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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像是助理在汇报：
“裴先生，苏玉玲小姐于今日上午十点二十分，在某银行兑换了二百一十九万现金，并于十点四十分，购买了下午三点整直飞洛杉矶的头等舱机票，确认是单程票。”
“哦，单程票。”
裴商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
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之后，传来妈妈喉咙里挤出来的、破碎而难以置信的呢喃：
“不不可能玲玲说了要带我一起过好日子的她说等钱到手了就买大房子她不会骗我的她不会”
裴商声音冰冷，不带有一丝感情：
“看来，您的福星选择了独自去享受她的好日子了。至于您，王女士，看来需要单独和我们聊聊，关于赔偿，以及欺诈的问题了。”
“毕竟，收款人是你的名字呢。”
我几乎能想象到妈妈此刻的样子，待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
手里或许还握着那个早已没有声音的手机，眼睛里只剩下被最爱的人背叛的震惊与恐惧。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裴商看向我，眼神复杂：
“你似乎并不意外。”
我看向窗外，阳光有些刺眼：
“我想要提醒她，那张彩票是假的。”
“我也知道，我妹妹是什么样的人。只是我妈她永远选择相信她愿意相信的。”
裴商的效率高得惊人。
没到傍晚，我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裴商语气平淡无奇，仿佛在邀请我参加一场下午茶：
“苏小姐，有兴趣来看一场戏吗？演员都已就位。”
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在一间仓库中，我被裴商的人带到一个隐蔽的，能看清全场的角落。
场中央，妈妈和妹妹都在。
苏玉玲早已没了平日的精致，头发凌乱，妆容哭花。
她瑟瑟发抖，眼神里全是惊恐。
当裴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两人同时一颤。
苏玉玲直接哭出了声：
“妈！救我！我不想待在这里。”
妈妈立刻扑上去想护住女儿，却被裴商的手下轻易拦住。
裴商慢条斯理地踱步上前：
“王女士，钱，你女儿拿了。麻烦，是你女儿惹得，现在说说吧，怎么解决？”
“不关我的事！”
苏玉玲尖叫起来，她猛地指向妈妈：
“都是我妈，是她，她逼我去卖那张彩票！她说能找到冤大头！钱也是她让我去取的！主意都是她出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被她给骗了！”
妈妈猛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苏玉玲。
苏玉玲为了自保，口不择言：
“就是你！要不是你没用，挣不到钱，我需要去卖彩票吗？要不是你整天哭穷，我会想着干净弄一笔钱跑吗？都是你的错！你害了我！”
“我贪心？我没用？我害了你？”
妈妈气得浑身发抖：
“苏玉玲你这个白眼狼！我掏心掏肺地对你，什么都给你最好的，为了你我把你姐姐都赶了出去！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你对我好？你那是把我当成养老工具，当炫耀的资本，你什么时候为我想过！”
妈妈的胸口剧烈起伏，扶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母女俩彻底的撕破了脸，过去的那些温情被剁的粉碎。
我站在阴影里，竟只有快意。
几天后，我听说妈妈被裴商的人扣下了，具体在哪里，我不知道，也不关心。
又过了几天，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到我的手机上。
竟然是妈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