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的闹剧，以一种最惨烈的方式收场。
温晚因为诈骗和伪造文书，被当场带走。
沈氏集团的股价，一夜之间，蒸发了近百亿。
而我，成了沈氏集团的第二大股东。
沈修则把自己关在别墅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第四天，他来找我了。
他瘦了很多，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再也不见往日那个意气风发的沈总的模样。
他站在我面前，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念念。”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对不起。”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但是我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他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你打我，骂我，怎么样都行。”
“只求你，别离开我。”
“我们还有孩子，不是吗？”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好好地过日子。”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沈修则，你凭什么觉得，我们还能重新开始？
被你亲手敲碎的心，要怎么才能拼凑回去？
我轻轻抚上我的小腹，笑了。
“你真的以为，我还会为你生孩子吗？”
沈修则猛地抬起头，眼底满是惊恐和不解。
“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拿出手机，拨通了江屿的电话，开了免提。
“学长，我上次让你准备的东西，可以送过来了。”
“好，我马上到。”
江屿温和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沈修则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抓着我的裤脚，不住地摇头。
“不会的！”
“念念，你别吓我”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
很快，门铃响了。
江屿提着一个文件袋，走了进来。
他看到跪在地上的沈修则，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后把文件袋递给了我。
“你要的东西。”
我接过，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丢在沈修则面前。
“看清楚了。”
那是一份手术报告。
宫外孕，右侧输卵管切除术。
手术日期，是三个月前。
也就是，我发现画夹，和他提出离婚的第二天。
沈修则的瞳孔，在看到报告的那一刻，骤然紧缩。
他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瘫软在地。
“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他喃喃自语，像是疯了一样。
“我们的孩子明明还在”
“医生每次都说他很健康”
我冷笑着，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我。
“沈修则，你醒醒吧。”
“从头到尾，就没有什么孩子。”
“你每天隔着肚皮感受到的胎动，不过是我藏在衣服里的一个会震动的小球罢了。”
“你请来的那些所谓的专家，也早就被我收买了。”
“我根本就没有怀孕。”
“我一直在陪你演戏啊。”
“怎么样，我的演技，还不错吧？”
我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刀，一刀一刀，凌迟着他的心。
他看着我，眼里的光一点点地熄灭，最后只剩下一片死灰。
“为什么？”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问出这三个字。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因为，这是你应得的。”
“沈修则，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哦，对了。”
我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就在桌上。”
“记得把你的名字，也签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