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老婆先动手,你说怎么办?”
所有老同学都知道苏漫语和厉泽谦是宿敌。
一见面就打架。
苏漫语绑架厉泽谦初恋,他就亲手杀了她的狗。
两个人针锋相对了十多年。
后来彼此给了面子,维持着表面和平。
可就是这样的关系,也依旧容不下我。
厉泽谦变了脸色,压低声音对我说,
“许知夏,你过分了,小语就是开个玩笑,你何必让她下不来台?”
“跟她道歉。”
我嘴唇微颤,心底止不住地发寒。
“她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够了!”
厉泽谦的表情染上戾气,歇斯底里地冲我喊叫:
“我为你跟她打过多少次架?哪次不是站在你这边?”
“她身上被我捅过三刀,你还想怎样?”
他剑拔弩张的样子,恍惚间和三年前的厉泽谦重合。
当年苏漫语害得他家破人亡时,他也是这样双眼猩红地站在我面前。
那天他恨得咬破了嘴唇,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他说,一定要让苏漫语下地狱。
还说,有我在他才安心。
这句话我信了整整三年,可这一刻忽然觉得很累。
我移开目光不再看他,起身要走。
手腕却被厉泽谦抓住。
我抽回手,端起那杯落满烟灰的酒泼在他脸上。
[2]
所有人都被我的举动惊得说不出话。
厉泽谦的发丝湿漉漉地滴着酒液,脸上还沾着烟灰。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我,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怒火。
我擦了擦手,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苏漫语拿纸替他擦脸,语气里混着戏谑和一丝苦涩:
“就为了这种人,你差点把老子捅死。”
“不过看你这么狼狈,我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
“追去吧,别到时候人真跑了,你又发疯来找我算账。”
我关门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天真地以为他会追出来。
可他只是摇了摇头,回握住了那只手,
“不用了,让她走吧,女人就是矫情。”
语气中毫不掩饰对我的厌恶。
紧接着,我听见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小语,以前的事各有难处,我不怪你了。”
我从未想过厉泽谦会说出这句话。
血海深仇竟然被他轻飘飘地一笔带过。
仿佛苏漫语一把火烧死了他妈的事,是一场错觉。
当年苏漫语用枪抵在我头上,威胁他不能起诉。
而厉泽谦当场杀红了眼。
一刀砍断了她的手筋,另外两刀让差点要了她的命。
然后,厉泽谦在一片血泊中立下毒誓。
“留着你这条贱命,不是我心软,是嫌你脏了我的手。”
“但你记好了,总有一天,我要你跪着向我磕头认错!”
说完,厉泽谦抱着我,从她身上踩过。
那天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落泪。
一直到我回家,厉泽谦都没有打来电话。
朋友圈里却不断弹出两个人互动的视频。
苏漫语半跪在厉泽谦腿间,唇齿咬住他口中含着的冰块。
灯光交错,两个人暧昧地恰到好处。
原来我不在场的时候,他们更像是相爱相杀的情侣。
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变质了,只有我还困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