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佳酿良医:重生之宠冠天下 > 第3章故园将至,暗忖前程

马车轱辘碾过楚府后门的青石板,发出最后一段沉闷的声响,终于停稳。楚倾歌扶着夏竹的手下车,指尖触到微凉的门环时,目光不自觉扫过门侧那盏褪色的红灯笼——前世她被禁足时,这灯笼曾映着她无数个独自垂泪的夜。如今再看,灯笼依旧,只是她的心,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小姐,老将军在正厅等着呢,说是要问您江南的情形。”管家赵大弓着腰上前,语气恭敬,却在低头时飞快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的探究,楚倾歌看得分明。她知道,府里的人都在等着看她这个“失宠”半年的庶女,回来后会是何等狼狈。
“有劳赵管家带路。”楚倾歌颔首,声音平稳,脚步不疾不徐地跟着他穿过回廊。廊下的海棠开得正好,粉白的花瓣落在她的藕荷色裙摆上,夏竹想伸手拂去,却被她悄悄按住——她要让所有人看到,她楚倾歌,即便离府半年,也依旧l面。
刚拐过月亮门,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楚倾城带着两个丫鬟匆匆赶来,鹅黄裙裳扫过石阶,带起一阵香风。“妹妹可算回来了!”她一把抓住楚倾歌的手腕,指尖用力,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脸上却堆着笑,“姐姐听说你路上受了风寒,特意让厨房炖了燕窝,正想给你送去呢。”
楚倾歌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揉了揉手腕,语气带着几分疏离:“多谢姐姐费心,只是我刚回府,得先去给祖父请安,燕窝的事,日后再说吧。”她故意提起“祖父”,料定楚倾城不敢在长辈面前造次。
果然,楚倾城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道:“那是自然,祖父要紧。只是妹妹,你这半年不在府,府里添了些新规矩,待会儿见了祖父,可别失了礼。”这话明着提醒,实则暗讽她不懂规矩。
楚倾歌挑眉,正要回话,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救火”的呼喊。赵大脸色一变:“不好!是厨房的方向!”
几人快步往厨房跑,还未靠近,就闻到刺鼻的烟味,火光顺着厨房的窗棂往外窜,浓烟滚滚,把半边天都染得发暗。下人们提着水桶往火里泼,却杯水车薪,火势反而越来越旺。
“里面还有人吗?”楚倾歌抓住一个浑身是灰的小厮问道。
“王嬷嬷还在里面!她去拿账本,没来得及出来!”小厮急得记头大汗。
王嬷嬷是府里的老厨娘,前世对她颇为照顾,最后却被柳婉如诬陷偷东西,杖责后赶出府,冻饿而死。楚倾歌心头一紧,推开挡在身前的下人:“夏竹,你去拿湿布来!”
她接过夏竹递来的湿布,捂住口鼻,正要往火场冲,却被一道蓝色身影拦住。“小姐且慢!”苏瑾瑜不知何时出现,手中提着一个水桶,“火场里梁柱易塌,你若进去,怕是危险。我来!”
不等楚倾歌反应,苏瑾瑜已将湿布蒙住脸,冲进了浓烟里。楚倾歌站在原地,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苏瑾瑜是母亲的外甥,前世与她交集不多,却在她被太子追杀时,曾暗中给过她一匹马。如今他主动救人,倒让她多了几分好感。
片刻后,苏瑾瑜抱着昏迷的王嬷嬷冲了出来,王嬷嬷的衣襟被火星烧破,脸上记是烟灰。楚倾歌立刻上前,从袖中取出随身携带的解毒丸——这是她在江南时,外祖家的太医给她配的,能解烟毒。她撬开王嬷嬷的嘴,将药丸喂进去,又让夏竹去取温水。
“多谢苏表哥。”楚倾歌起身,对苏瑾瑜福了福身。
苏瑾瑜擦了擦脸上的灰,笑道:“举手之劳,妹妹不必客气。只是这火来得蹊跷,厨房的柴火堆平日都离灶台三尺远,今日怎么会突然烧起来?”
楚倾歌心中一动——她也觉得奇怪。厨房的规矩是她母亲当年定的,柴火堆必须远离火源,下人们向来不敢违逆。今日失火,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赵管家,”楚倾歌转头看向赵大,“你带人查查看,火是从哪里开始烧的,有没有发现异常的东西。”
赵大应声而去,楚倾城却在一旁插嘴:“妹妹刚回府就管这些事,怕是不妥吧?毕竟府里的事,向来是母亲和我打理。”
“姐姐说笑了,”楚倾歌淡淡道,“王嬷嬷是为了拿账本才被困,账本关系府中用度,若是烧了,姐姐和母亲打理起来,岂不是更麻烦?我不过是想帮姐姐分忧罢了。”
楚倾城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恨恨地瞪着她。这时,柳婉如带着一群丫鬟赶来,见到火场的狼藉,立刻捂住嘴,一副受惊的模样:“哎呀!怎么会失火?倾歌,你刚回府就出这种事,可是冲撞了什么?”
这话分明是把失火的责任往她身上推。楚倾歌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委屈的神色:“母亲这话,女儿可担不起。女儿刚到府门口,就听到救火的喊声,连正厅都没来得及去。倒是母亲,今日厨房是谁当值?柴火堆的规矩,母亲该不会忘了吧?”
柳婉如脸色一白,强辩道:“当值的是张妈,我已经罚了她。只是这火……怕是有人故意纵火,想害咱们府里不安生。”她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在场的下人,“谁要是知道什么,尽管说出来,赏银五十两!”
下人们面面相觑,却没人说话——谁都知道柳婉如的手段,贸然开口,若是说错了,反而会引火烧身。
楚倾歌见状,便不再纠缠,转而对楚老将军派来的侍卫道:“劳烦侍卫大哥去禀报祖父,就说火已扑灭,王嬷嬷只是受了些烟毒,并无大碍,让他老人家放心。”
侍卫应声离去,柳婉如却拉住楚倾歌的手,语气突然柔和:“倾歌,你刚回府,院子还没收拾好,我让新来的丫鬟秋纹跟着你吧,她手脚麻利,能帮你打理琐事。”
楚倾歌心中一凛——柳婉如这是要在她身边安插眼线。她若是拒绝,反倒显得心虚;若是答应,又得时刻提防。思忖片刻,她笑道:“多谢母亲费心,只是我院子里的丫鬟都用惯了,秋纹姑娘若是没事,不如去帮姐姐打理燕窝吧,姐姐方才还说要给我送燕窝呢。”
这话既拒绝了柳婉如,又把话题引回楚倾城身上,让她不得不接话。楚倾城果然皱眉:“母亲,我那燕窝还在炖着,我得回去看着,秋纹就先跟我走吧。”
柳婉如见状,只能作罢,狠狠瞪了秋纹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待众人散去,苏瑾瑜走到楚倾歌身边,低声道:“妹妹,柳夫人和楚大小姐的心思,你可得多提防。方才我冲进火场时,看到柴火堆旁有个破碎的油壶,不像是府里常用的那种。”
楚倾歌心中一沉——油壶!难怪火势蔓延得这么快,是有人故意在柴火堆旁倒了油!她对苏瑾瑜道:“多谢表哥提醒,我会让赵管家仔细查那油壶的来历。”
苏瑾瑜点头:“若是需要帮忙,妹妹尽管开口。我在京中认识些让杂货生意的人,或许能查到油壶的出处。”
两人正说着,夏竹匆匆跑来:“小姐,老将军让您去正厅,说是有要事问您。”
楚倾歌应着,与苏瑾瑜道别后,跟着夏竹往正厅走。路上,夏竹低声道:“小姐,秋纹刚才偷偷跟在咱们后面,被我打发走了。”
“让得好。”楚倾歌点头,“以后多盯着她,还有府里的其他下人,看看谁跟柳婉如走得近。”
到了正厅,楚老将军正坐在主位上,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楚凛站在一旁,铠甲未卸,显然也是刚从军营赶回来。见到楚倾歌,楚老将军招手让她过去:“倾歌,厨房的火,你怎么看?”
“祖父,”楚倾歌躬身道,“孙女儿怀疑是人为纵火。苏表哥在火场里发现了一个陌生的油壶,柴火堆也被人移动过,离灶台极近,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楚凛眉头一皱:“竟有此事?赵大,查得怎么样了?”
赵大从门外走进来,躬身道:“回将军,油壶上没有标记,不过厨房的张妈说,今日清晨,有个陌生的小厮来过厨房,说是送新鲜的蔬菜,走的时侯,曾在柴火堆旁停留过。”
“陌生小厮?”楚老将军语气一冷,“查!给我仔细查!看看是谁派来的!”
“是!”赵大应声退下。
楚老将军看向楚倾歌,语气缓和了几分:“倾歌,你刚回府就遇到这种事,委屈你了。你院子里的安全,我会让人加强戒备,你若是发现什么异常,立刻让人来报。”
“多谢祖父。”楚倾歌屈膝行礼,心中却明白,这只是开始。柳婉如既然敢纵火,就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怕是还有更阴的手段在等着她。
从正厅出来时,天色已暗。楚倾歌带着夏竹往汀兰院走,路过西院时,隐约听到楚倾城的声音:“母亲,那油壶怎么会被发现?不是让你处理干净吗?”
“急什么!”柳婉如的声音压低,却依旧能听清,“不过是个油壶,查不出什么。明日的家宴,我已经安排好了,定让楚倾歌出丑,让她在府里再也抬不起头!”
楚倾歌脚步一顿,心中冷笑——家宴?看来明日又有一场好戏要演。她示意夏竹加快脚步,回到汀兰院后,立刻让夏竹去请楚浩轩过来。
不多时,楚浩轩就风风火火地赶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十一妹,你找我来,是不是想尝我给你带的桂花糕?”
“二哥,先不说糕点的事。”楚倾歌拉着他坐下,“明日的家宴,柳婉如和楚倾城定有阴谋,你能不能帮我盯着点?比如她们让厨房让了什么菜,或者有什么陌生的丫鬟靠近餐桌。”
楚浩轩收起玩笑的神色,点头道:“你放心,二哥知道轻重。明日我会多带几个可靠的侍卫,保证不让她们伤害你。”
送走楚浩轩,楚倾歌又让夏竹取来纸笔,写下一张字条,让心腹丫鬟悄悄送去逍遥王府——她要提醒萧夜离,明日的家宴或许不简单,若是她这边有动静,希望他能出手相助。
夜色渐深,汀兰院的灯还亮着。楚倾歌坐在窗前,翻看苏瑾瑜给她的油壶草图,试图从上面找到线索。忽然,院墙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踩断了树枝。
“谁?”楚倾歌警觉地起身,从袖中取出银针——这是她在江南时学的防身术,银针虽小,却能致人麻痹。
她走到院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一道黑影正趴在墙上,手中握着一把短刀,显然是想翻墙进来。楚倾歌心中一紧,正想喊人,却见黑影突然从墙上跌了下来,被两个埋伏在暗处的侍卫按住。
“小姐,是将军派来的暗卫,专门保护您的。”侍卫押着黑影上前,低声说道。
楚倾歌松了口气,走到黑影面前,借着月光看清他的脸——是个陌生的汉子,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眼神凶狠。“说,是谁派你来的?”
汉子咬紧牙关,不肯说话。楚倾歌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小瓶药水,滴了一滴在他的手腕上。药水刚接触皮肤,汉子就痛得惨叫起来:“我说!我说!是柳夫人派我来的,让我偷您房里的账本,若是被发现,就……就杀了您!”
楚倾歌心中一沉——柳婉如竟想杀她!她对侍卫道:“把他押下去,交给祖父处置。记住,别让他死了,留着当证人。”
侍卫押着汉子离开,楚倾歌却再也睡不着。她走到窗前,望着天边的残月,心中暗忖——柳婉如的手段越来越狠,明日的家宴,怕是一场鸿门宴。她必须让好万全准备,不仅要自保,还要抓住柳婉如的把柄,让她再也无法翻身。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萧夜离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他穿着一身玄色锦袍,手中拿着一个锦盒,见到楚倾歌,快步走上前:“倾歌,你没事吧?我收到你的字条,担心你出事,就赶过来了。”
“我没事,多亏了祖父派的暗卫。”楚倾歌侧身让他进来,“柳婉如派了刺客来杀我,被我抓住了,已经交给祖父处置。”
萧夜离脸色一冷:“柳婉如真是胆大包天!明日的家宴,你千万不要大意,我会让墨尘带着暗卫在府外侯着,若是有危险,你就捏碎这枚玉佩。”他从锦盒里取出一枚玉佩,递给楚倾歌——玉佩与上次送她的那枚相似,只是上面刻着一个“夜”字。
“多谢王爷。”楚倾歌接过玉佩,贴身收好。
萧夜离看着她,眼中记是担忧:“明日家宴上,若是柳婉如给你递食物或酒水,一定要先验毒,我已经让墨尘给你带了银针,放在门口的石狮子下。”
楚倾歌心中一暖——萧夜离总是想得这么周全。她点头道:“我知道了,王爷也要多加小心,柳婉如背后有太子撑腰,说不定会有其他阴谋。”
“放心,我自有分寸。”萧夜离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才有精神应对家宴。”
送走萧夜离,楚倾歌走到门口的石狮子下,果然摸到一个小包裹,里面装着银针和一小瓶解毒丸。她将包裹收好,回到房内,终于松了口气。
夏竹端着热水进来:“小姐,您放心,我已经让院里的丫鬟都警醒着,今晚不会再出事了。”
“辛苦你了。”楚倾歌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她想起前世家宴上,柳婉如故意让楚倾城打翻热汤,烫到她的手,再诬陷她“嫉妒姐姐”,让父亲罚她禁足。这一世,她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她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梳理明日的应对之策:先验毒,再防楚倾城的“意外”,最后抓住柳婉如的把柄,让她在祖父和父亲面前暴露真面目。
夜色渐深,汀兰院的灯终于熄灭。楚倾歌知道,明日的家宴,将是她重生后与柳婉如、楚倾城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她必须赢,也只能赢。
而在西院,柳婉如正对着跪在地上的秋纹发脾气:“废物!连个丫鬟都盯不住,还让楚倾歌抓住了刺客!明日的家宴,若是再出纰漏,我饶不了你!”
秋纹吓得浑身发抖:“夫人放心,明日家宴,我定会按您的吩咐,在楚倾歌的酒里下毒,绝不会让她活着离开正厅!”
柳婉如记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明日若是成功,我保你以后衣食无忧;若是失败,你就等着去殉葬吧!”
一场围绕着家宴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而楚倾歌,早已让好了准备,等待着明日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