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的大哥,侯府的嫡长子,云砚洲。
自幼天资非凡,两岁能诵《三字经》,四岁可辨金石铭文,七岁随父入书房听朝堂时局,九岁已能代父拟写侯府年节贺表。
云砚洲十六岁以二甲节,逐字逐句讲解其中道理。曾罚原身深夜背诵《论语》,直到她哭着背出“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才罢手。
每逢原身闯祸,也唯有云砚洲会将其唤至松竹轩,命她对着列祖画像面壁思过,少则三时辰,多则一整天,直到原身抽抽搭搭说出错处,才温声训诫一二。
原身对这位大哥,是又敬又怕。
既怕他的严苛,又敬他的端方,因此从来不敢在云砚洲面前造次撒野。
所以刚才云肆野才会那么说。
而现在,自己这位大哥应该也得知了,自己教养多年的妹妹其实并非亲生。
这让云绮也有些好奇,云砚洲回来后,对她会是什么态度。
…
云绮正好借着养伤的契机,在竹影轩静养了四日。
穗禾每日都将从宫里带回的药膏,用勺子挖出拇指大小,细细敷在她膝盖上,再以小心翼翼的力道揉开。
到了第五日清晨,膝盖的淤青已消退许多,原本青紫色的瘀痕边缘只晕开淡淡的鹅黄,刻意触碰也不会再传来钝痛。
用过早膳,云绮斜倚在湘妃竹榻上,随手翻着本医书,书页在她指间发出沙沙轻响。
穗禾匆匆撩开湘帘进来:“小姐,侯府外有人来拜访您,说是太医院院判柳明远家之女,柳若芙。”
柳若芙?
云绮掀了掀眼皮,眼尾的胭脂在晨光里泛着明艳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