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
不到两米之外的病床上铺着浅黄色的被单,可被褥却是掀开的,床上空空如也不见小姑娘的身影。
陈仪倾顿时心头一跳,撑了下身体就想起来,“裴叔?”
他这一动察觉到不对劲,低头把被子掀开一角,提起的心弦才放了下来。
本该睡在隔壁病床的小姑娘扯着自己的小毯子,把自己裹成一颗小茧,就这样睡在他的床边。
那缩成一坨的身体隔着毯子也热烘烘的,简直是个小火炉,睡得脸蛋酡红,看得人心头一阵柔软。
陈仪倾抽出手臂,想把猫猫虫小春脸上的发丝都理顺,手从被子里拿出来他神情一怔。
他没有吊水扎针的手上,裹着小姑娘黄色毛线帽子,绒绒的,非常温暖。
他想起来昨天深夜,趴在他床边的小姑娘攥着他的手指,神情恹恹:“陈队长你手好冷喔。”
旁边的护士安慰她:“小朋友,你爸爸受凉发烧了,手脚冰凉是正常现象,等退烧就好了。”
尽管知晓那是病情作祟,小春还是用软和的帽子裹住他的手,试图用这样的保暖方式驱逐高烧带来的阴冷。
陈仪倾的身体底子够好,挂了水睡过一晚上,医生再来测量体温,已经退烧基本回归正常数值。
在小春和陈家二老的强烈要求他,他还是请了一天假。
陈德生的嘴巴依旧不饶人,撇着嘴角数落道:
“哟,陈队长大忙人怎么舍得歇了?你可是那刑侦队里不用休息的野驴子,你们队离了你转不了,一天不去别耽误陈队长的正事儿喽!”
正陪小春堆积木的陈仪倾哭笑不得。
身侧的小姑娘则是捂着嘴巴嗤嗤地偷笑,一双眼睛弯弯的像小桥。
“不许笑。”他故作恼怒,捏了捏肥肥的脸颊肉,又挠小姑娘的痒痒肉。
“咯咯陈队长是野驴子!”小春扭着五短的身子,笑得小米粒牙都露出来。
陈仪倾扶住东倒西歪的小孩儿,看向阴阳怪气的老爷子无奈道:
“爷爷,我知道您是担心我的身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以后不会了。”
基于以前的孙子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爷孙两个说话交流全靠吵架,陈德生以为这次又一如既往。
他没想到孙子能这样心平气和、甚至是道歉示弱,一时愣在了原地。
他支吾两声才哼道:“说得挺好听,最好做到!”
说完陈德生一甩手往院子里走了,步履匆匆又轻快。
许是老天爷都打算给他放个假,让他陪伴老人和女儿。
整整一天都没什么事讯的重案四组,在傍晚才发来了一则紧急通讯:
【陈队,临省青州市警方发来一则急报,当地发生了一起动物食人案,且食人的动物已经出逃!】
收到局里值班人员急讯时,陈仪倾正在饭桌上。
他眉头狠狠一跳放下了筷子,“案子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