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渊又不说了。
其实沈瑶还想说,那你就不能想活吗?
莫名又觉得这么说,又是在冒犯他......
她好像没什么资格和理由管他、追问他太多。
这么一想,自己都沉默了。
沧渊,她是攻略不成了,也不忍心从他身上再索取什么。
因为他是明确喜欢她,但不想做她伴侣,也不能接受她最爱蛇蛇......
想到这些,沈瑶心底竟是涌出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说不上来。
其实和神躺在一起感觉属实不错,再颠簸,也安全感十足,她的手轻轻抚摸小腹,隐隐约约还是有些下坠感,但没有感到明显不适。
此刻希望能顺利抵达极狱......
赤烟昨晚找过她,被她凶了一顿肯定老老实实充能几天,今天就没联系她,处于微妙的休眠状态,这一点她能感受到。
她寻思着还是等快到了再告诉赤烟,不然......他得疯......
海浪缓慢有序的起伏荡漾着她纷乱的思绪。
夜色早已安然,海面雾霭袅袅上升。
沈瑶想着想着......缓缓合上了眼睛。
清丽温婉的眉眼浸润在柔和的海浪潮语里,皙白的颈项间凌散的乌发生艳,均匀的吐露着属于她的气息。
贝壁上投射下的流萤光影似有生命般攀上腰际,温柔的抚摸她的身躯,将她沉睡姿态晕染出繁华娇柔模样。
沧渊依旧静静望着她,圣雅端庄,很安静的目光。
没有刻意的柔和,却依旧有种神明偏爱仅给予她一人的温暖。
她的心在很多很多地方,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却依旧安憩在他的大海、他的身边。
这样的认知便是知道会有怎样的未来,却不知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会怎样思绪。
他的海正在被月光浸泡,他的心随潮起潮落生灭不休,欲言又止的眼角眉梢,细长拖延着深海的呼吸......
漫漫长夜,不知过了多久。
晨光熹微时,海的碧波像大匹软缎,有呼吸、有韵律波澜起伏。
这枚古朴的砗磲却是熄灭的所有光亮,再次忽的陷入浓稠的黑暗。
这一刻,他也看不清她了。
一道汹涌的暗流失控错乱了呼吸,失秩的浪潮推起海面上的砗磲,轻盈温暖的气息不出意外的扑向他,准确的说是砸向他......
“海神,好黑,你偷袭我吗?”
沈瑶也不知道撞他哪了,揉了揉鼻子,绵哑问着,惺忪地睁开眼,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她发誓,这次绝对不是她干的。
或许也能算是报应?
“我没有,你别摸了。”
头顶传来了沧渊不太沉静的声音,尾音不太稳定的颤。
这神绝对说谎了,就算不是故意偷袭也是无意导致。
不过,她手掌下的肌肤温热滑溜到不科学,该怎么形容呢?
不能说是绸缎的触感,是水过不留痕的顺畅。
指腹一顺儿就下去了,抓不住鱼儿似得。
沈瑶瞌睡虫都没醒,在颠簸中嗓音慵懒淡定表示,
“海神大人,这次真的不是我摸你,是你的船突然不稳,我惯性就撞过来了。
我脸都撞疼了,肯定下意识抬手撑一下。
只是你身上太滑了。
我都不知道摸哪儿能抓得住你,你说你,是不是情绪太压抑了?
导致我一碰你,你就力量乱乱的,还集中不了注意力,要不然你放飞自我下,被我碰就碰了,又不是把你怎么......”
“你别说话了。”
沧渊嗓音发闷,语气里带着某种绝望的意味,大概给她随意的语气惹急了,温暖狭长的手指捂住她的唇。
海神也会急......
把海神惹急也会有代价。
混乱的海浪腾起时砗磲脱离海面,像风滚草那样转了好几圈才重新落回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