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萧衍的目光如同冰刃一般落在她的身上。
谢芷柔此刻阵脚大乱，惊慌恐惧萦绕，身子却在不受控制的升温。
她急促地喘
息着，双眼不敢去看萧衍。
在皇家长大的萧衍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她的窘态，冷哼，“谢芷柔，你好大的胆子。”
谢芷柔心间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她鬓发散乱，体内一阵燥热，咬咬牙，压下心头的恐惧，竟然上前抱住了萧衍的腿。
“表哥”
她含情带怯地开口，眨着一双无辜水眸抬头，眼波流转，一副媚态。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壶冷掉的茶水就从头倾倒下来。
突如其来的凉意，浇得她理智回笼了几分。
萧衍扔掉茶壶，一脚将谢芷柔踹开，理着自己的衣袍，开门见山地质问：“是你和母后，安排李钰非礼昭宁的吧？”
虽是问句，但他话语中的语气已经是如此笃定。
谢芷柔被踹得胸口一阵阵地疼，再听到这话，一颗心完全坠入了寒潭。
“我不知道这事都已经过去了，表哥皇上还提做什么。”
她回避着萧衍的目光，一个劲地往后缩。
萧衍已经没了耐心。
“来人。”
一直在殿外等候的宫人进来。
“谢芷柔狐媚犯上，抬一缸冷水上来，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水备好后，几名嬷嬷压住谢芷柔，按着她的头往水中压。
“放肆！我可是姑母！姑母救命”
“救命唔！”
谢芷柔口中囫囵呵斥着，很快便化为求饶。
再一会儿，便一句话都说不出，凭着嬷嬷的压制才好不容易站住脚，体内的那点媚热被驱逐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阵阵窒息。
发丝湿哒哒地贴在她的脸上，谢芷柔口鼻中全是水，气若游丝，“我姑母可是当今太后！我父亲是太傅。表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朕如何不能？”
萧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当着谢芷柔的面，将太后禁足在行宫中，将整个皇宫的消息锁住，不传出一点。
“至于你的父亲，生出了一个胆敢以下犯上，勾引君主的狐媚女儿，想来也会觉得脸上无光，定不会反对朕将你处死。”
“处死？”谢芷柔瞪大了双眼，身上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拼命挣扎着，“你竟然要处死我？表哥，我们可是有情分的！我要见姑母，姑母！”
嬷嬷们使劲将她按住了，任由她四肢挥舞，却死死挪动不见半分。
“朕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究竟都对昭宁做过些什么？”
谢芷柔才不会乖乖束手就擒，她手脚并用，不止地折腾着，不相信萧衍真的能杀得了自己。
眼见她还是不开口，萧衍一个眼色，嬷嬷们又要将她按入水中。
“不要！我说我说！”
谢芷柔这次是真的怕了，她哆嗦着，眼珠转动，想好了一套利于自己的说辞。
“选驸马的事，都是姑母一手策划，我曾劝过她，她却这件事我也是事后才知道！我劝不动姑母，可好在也没有酿成大错”
“没有酿成大错？”萧衍忽然周身气压骤降，“昭宁因此受了委屈还受了罚，却还没酿成大错？”
谢芷柔双腿一阵发软，冷汗直流，连忙改口，“是，我知错了，是我对不起长公主”
她咬牙，眼中不甘，笃定萧衍没有证据，为自己开脱，“可那也是长公主先下毒害我，芷柔实在气不过。说到底，我也是受害者”
萧衍连连冷笑。
“这么说，下毒那件事不是你故意栽赃陷害了？”
“表哥！”谢芷柔哭诉着，“你为何把芷柔想的如此不堪？”
萧衍却无动于衷。
他心中已经生出了怀疑的种子，查清这件事，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