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县衙后堂。
郑安民卸去官袍,对恭敬站在一旁的冯师爷淡淡道:“告诉那边,金奎完了,尾巴处理干净。秦明是柄好刀,但也得时时敲打,磨得太快,容易伤主。”
“是,老爷。”冯师爷躬身应道,悄然退下。
与此同时,吴德昌来到了县衙的大牢内。
受他关照,座山雕被单独关押。
吴德昌让狱卒端来了酒菜,放在了座山雕的面前。
“大当家的,受苦了。”吴德昌亲自为对方斟上一碗酒。
“吴大人,啥时候放左某出去?”
座山雕,姓左,单名山。
因为长了一个鹰钩鼻子,像一只大雕,故被称作“座山雕”。
“你之案子,郑大人非常关注,吴某需要点时间。”吴德昌突然放低了声音,“听说你有个账本?”
闻言,座山雕内心一颤,旋即回答:“是。”
“可以给吴某吗?”吴德昌非常直截了当。
“不好意思,吴大人。那是左某保命的东西,没有了它,左某恐怕要把老底坐穿。”座山雕实际在赌。
赌吴德昌相信那个账本还在他座山雕手里。
实际他自己清楚,那个账本在攻打靠山屯时已经丢了。
见吴德昌阴沉着脸没有言语,座山雕继续道:“黑风寨如果知道左某的命没了,那个账本便会送到它该去的地方。”
“呵呵,大当家的说笑了。你怎么会没命呢?有吴某在,你不会在这里待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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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荣昌货栈安排的住处,秦明独自沉思。
郑安民的态度暧昧不清,吴德昌毫发无损,金奎虽入狱却结局难料,这一切都让他感到进入到了一场布局之中。
那么,把他带人局中的是谁?
是那位黄先生还是苏婉晴?
再有那个黑衣女侠为啥要帮他?
这一切都是迷。
既然来到县城,再见一见苏婉晴吧,这位神秘的前御史千金,似乎总能先一步洞察危机。
而且秦明也想要弄明白那个“鸾鸟”玉佩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徐克己都知道有这样一块玉佩。
是夜,秦明换上夜行衣,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暗香楼“听雨轩”窗外。
他刚欲叩窗,窗扉却无声自开。
苏婉晴依旧是一身素雅青衣,坐在灯下,仿佛早已料到他的到来。
烛光映照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色与疲惫。
“秦公子深夜造访,想必是为了日间公堂之事吧”苏婉晴的声音依旧清冷,但少了几分上次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