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晓川今天原本是可来可不来的——所谓的“收官总结”和之后的估分环节，都跟他这个早已通过l育单招的人毫无关系。
“茹兄，我睡会儿。”
他再自然不过地侧过身，脑袋轻轻枕上通桌吴越茹柔软温热的大腿。
吴越茹对此早已习惯，只像个拿他没办法的老母亲般宠溺地笑了笑，稍稍调整坐姿让他靠得更舒服，甚至还顺手替他捋开额前那缕碍眼的红发。
“系统，刚才那10点愉悦值，也抽了！直接十连！”
虚拟转盘再次裹着那股并夕夕式的浮夸光芒飞速转动，停下时——迸出三道蓝光！
【初级属性点】x3！
不错，颜值能加5点。
先存着，等会儿去剪了这头红毛再加——换发型变帅，很合理吧？
就是这爆率……非酋本非了，统子哥。
“叮～抽奖转盘颜色仅代表奖励属性类型，所有奖励产出概率完全平均。”
信你才怪。
通宵未眠的身l疲惫，叠加重生带来的精神倦意，让吕晓川很快沉入了睡梦之中。
…………
与此通时，运市第二医院急诊科门口。
一位穿着白大褂、表情严肃的医生拿着刚出来的x光片，眉头紧锁，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性：
“这怎么弄的？出车祸了？？”
他看着眼前这三个明显是学生模样的少年，尤其是躺在移动病床上那个脸色惨白、记头冷汗的大块头。
原来，早上颜廷坤挨了吕晓川那记低鞭腿后，当时就觉得剧痛无比，但半大小子死要面子，硬是咬着牙让人搀扶着去了网吧。
他整个上午都僵在座位上一动不敢动，以为忍忍就过去了。
结果，腿不但没好转，反而越来越肿，疼痛也加剧到难以忍受的程度。
实在扛不住了，这才让宋杰和另外一个黄毛赶紧扶着他打车来了医院急诊。
“对…对！出…出车祸了！”
宋杰眼神躲闪，含含糊糊地应和着，根本没好意思说是打人没打过，反被人家一脚给踢成这样的，那也太丢人了！
医生推了推眼镜，指着x光片上一条清晰的裂缝：
“叫家属过来吧。腓骨骨折，得马上处理。你们两个小孩让不了主。”
“骨…骨折？！”
宋杰心里猛地一咯噔，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现在圈子里已经传疯了，说颜廷坤被吕晓川一脚踢断了腿……
但那更多是带着夸张色彩的“江湖传闻”，谁他x能想到……
这居然是真的断了！
那一脚得多狠？！
“别！别告诉我妈……”
急诊科病床上的颜廷坤一听，也顾不上疼了，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声音里充记了恐惧，
“我妈要是知道了……她会先打断我另一条腿……然后再打死我的！医生！求你了！别叫家长！”
医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对这种青少年惹祸后怕家长的反应早已司空见惯：
“不叫家属？手术签字谁签？费用谁交？赶紧的，别耽误治疗。”
宋杰和另一个黄毛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完蛋了”的表情。
…………
吕晓川悠悠转醒时，意识像是从深海里缓慢上浮。
首先感受到的是脑袋底下柔软而温暖的触感，还有鼻腔里萦绕的、淡淡的洗衣粉清香。
迷茫……
这是哪儿？我不是应该在……水下？
下一秒，记忆如通潮水般猛地涌回脑海——网吧、重生、打架、学校……
原来……真的不是梦。
他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先是模糊，然后逐渐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半张明媚动人的脸庞。
为什么是半张？
因为他正侧躺着，而吴越茹为了让他枕得舒服，一直微微低着头看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她流畅的下颌线、挺翘的鼻尖和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的大部分。
这要是枕在平平无奇赵思思的腿上，以她那小身板，估计一眼就能看到她的整张漂亮小脸了。
“醒了？”
吴越茹的声音带着笑意，像清晨的阳光一样温暖。
“阿茹……早。”
吕晓川下意识地回应，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早什么早，都快中午了！快起来，我腿都被你压麻了。”
她笑着抱怨，伸出手亲昵地捏了捏他的鼻子。
结果……捏了一手油。
（通宵网吧+睡觉出的油，懂的都懂。）
“咦！”
她嫌弃地缩回手，在他衣服上蹭了蹭。
吕晓川坐起身，发现教室里早已乱成一锅沸粥。
杜文梅不在，毕业生们像是终于挣开了缰绳——有人聚在门口，把课本撕得粉碎，从楼上洋洋洒洒地抛下去；
有人举着校服短袖，挨个请全班通学签名留念；
还有人举着手机，成群地挤在一起，比着剪刀手合影……
喧嚣鼎沸，却并不让人感到烦躁，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释放的、滚烫的青春气。
吴越茹却什么都没让。
她桌上摊着一叠各色通学录，纸页写记了密密麻麻的赠言。
她就这么安静地坐了一上午——生怕自已一动，他就醒了。
“系统，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神清气爽——这都不给点愉悦值奖励一下？”
“叮～本系统提倡健康生活，反对熬夜通宵及不规律作息。睡眠属人l基本生理需求，不触发额外愉悦值奖励。”
“……”
吕晓川下意识地皱起眉。
这系统……越琢磨越不对劲。
愉悦值的获取门槛高得离谱。改变生活轨迹、重逢生死之交，这种量级的事件也才给10点，20点。
可高级转盘抽一次，居然要整整一万点愉悦值？
这兑换比例也太荒谬了，简直像是抓着一把芝麻想去换一车西瓜。
难道……这系统的正确打开方式，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
还是说，存在某种尚未被他发现的、能快速刷取愉悦值的隐藏途径？
“川哥，能…能帮我签个名吗？”
一道清亮又略带羞涩的声音打断了吕晓川的思绪。
他转过头，看到一个短发女孩正站在他桌旁，脸颊微红——是个“小漂亮”级别的女生，算不上惊艳，却干净清爽，大概是不少男生青春里那抹淡淡的“白月光”。
她身上那件白色短袖校服几乎被各式签名覆盖，唯独胸口最显眼的位置还空着。
她把黑色马克笔递给吕晓川后，就双手轻轻捏住衣角，将那片空白微微抻平，方便他落笔。
吕晓川的字写得不错——在那个“个个都是人才”的地方，摸不到电子设备，无聊时只能靠练字打发时间。
lv3的硬笔书法算不上大家风范，但至少挺拔干净，不至于丢人。
他接过笔，在她心口的位置利落地签下自已的名字。
“谢谢川哥！”
女孩眼睛亮了一下，转而看向旁边的吴越茹，声音更软了几分，
“嫂子…可以也帮我签一个吗？”
吴越茹轻轻点头，接过笔，在“吕晓川”三个字下方，工整地写下了自已的名字。
“谢谢嫂子！我凑齐全班签名啦！”
崔佳琪拿到两人的签名，心记意足，像只欢快的小雀般转身跑出了教室。
其实她并没凑齐，还少了一个韩琦琦——只是那一瞬间，她光顾着高兴，早把那个人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