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
细碎的月光透过楹窗洒在凌乱的软榻上,月梨浑身酸软无力地趴在散乱的衣物上,盈盈美眸中满是泪光,脸颊上还有湿润的泪痕。
她动了动手指,却觉得仿佛牵动了全身,累得不行。
男人滚烫的身躯覆上来,轻吻着她白皙的后颈和肩背。
月梨微喘着气,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不住地颤栗着,她从未体验过这般猛烈的情事,只觉得整个人都要死了。
鹤砚忱拥着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大掌轻抚着她的后背:“这就累了?”
他轻嗤一声,觉得萧明诚看着牛高马大的,未免也太没用了。
月梨闭着眼不想理他。
偏偏男人不放过她,在她耳畔低喃着:“朕和他,谁更让你愉悦?”
月梨瞪大了眼睛,似乎觉得这人也太无耻了些。
她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想说话。
鹤砚忱握住她的柔荑,放在唇边轻轻吻着,月梨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会儿臣服于身体上的愉悦,一会儿又忍不住开始担忧未来。
她没有拒绝鹤砚忱,便再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若是以后他对自己不好,那她得后悔死。
想着想着,月梨就忍不住开始伤春悲秋。
鹤砚忱本是抱着她静静躺着,却突然感到胸前有温热的水珠落下,他微微挑眉,支起身体看向她。
“怎么了?”鹤砚忱捧着她的小脸,见她哭得眼睛都红了,忍不住皱眉,“弄疼你了?”
月梨摇头,扑到他身上抱住了他的脖子:“陛下会对我好吗?”
鹤砚忱低头亲了亲她:“朕自然会对你好,朕费尽心思把你抢来,难不成是为了让你跟着朕吃苦受累?”
他这时才察觉,月梨的心思有些敏感。
月梨抱着他不松手,似乎很怕他一夜之后就把她抛下。
鹤砚忱安抚般的亲了亲她,翻身而起,捡起散落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帮她穿上。
他从没帮女人穿过衣服,一时有些手忙脚乱,折腾半天才穿好。
帮她穿好后,鹤砚忱松开手正想套上自己的衣裳,却见月梨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怎么了?”
月梨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似乎在质问他为什么要松手。
鹤砚忱喉结微微滚动,他双手撑在床榻上,弯下腰和她对视:“怕朕不要你了?”
月梨不说话,只是眸中明显又湿了。
男人这才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心,朕永远不会不要你。”
鹤砚忱随意穿好衣裳,便将她打横抱起朝外边走去。
一路回了麟德殿,看见褚翊守在外边似有话要说,他脚步不停,先抱着月梨进了内殿。
月梨已经累得昏昏欲睡了,她眼皮上下打架,但还是抱着鹤砚忱不愿松手。
“怎么这般粘人?”鹤砚忱将她放在龙榻上,语气中说不出的宠溺。
月梨低低地哼唧两声,实在熬不住了,抱着他的被褥沉沉睡了过去。
鹤砚忱在一旁看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自己动手把刚穿好的衣裳又脱掉了。
麟德殿中灯火通明,他刚脱下月梨的里衣,便发现她手臂上有一道暗红色、弯弯的痕迹。
方才在厢房中没有点灯,太过昏暗,他倒是不曾注意这道痕迹。
鹤砚忱执起她的手臂看了眼,这痕迹像是弯弯的月牙,也有点像牙印,应当是胎记。
胎记本不稀奇,但鹤砚忱眸色却十分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