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捂着脸,不住地抽泣。
国公爷皱眉道:“还没消息呢,别急着号丧。”
秦氏哭也不敢哭,吸了吸鼻子回自己屋里去了。
甄玉蘅还一脸呆滞地坐在那里,林蕴知过来安慰她几句,老太太也说:“玉蘅,别着急,你肚子里可怀着孩子呢,好好在家里等消息。”
甄玉蘅很勉强地点了个头,被人扶着走了。
她少不得去找秦氏安抚几句,到了秦氏发屋里,只见她跪在一尊菩萨像前,念念有词。
“求菩萨保佑我儿平安归来”
甄玉蘅走过去轻声道:“母亲,您要小心身子啊。”
秦氏瘫倒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摇头,“我的怀礼啊,你说他都失踪这么久了,是不是凶多吉少了?”
甄玉蘅假惺惺地掉两滴眼泪,“母亲快别说这话,我听了心里跟油煎似的,怀礼他肯定会没事的,孩子还等着爹爹抱呢。”
秦氏看向甄玉蘅的肚子,强行振作起来,“我的好孙子,可一定得保佑你爹啊。玉蘅,你快回去好好歇着,怀礼可定很快就有消息了,你可别担心过度,动了胎气。”
甄玉蘅忍着泪,点点头,演够了,就先回屋去了。
与此同时,二房的人正聊得热火朝天。
杨氏高兴得跟过年了一样,捧着瓜子边磕边说:“我说那谢怀礼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原来是出事了。”
谢崇仁自受伤后终日沉闷,今日倒是话多了些,也凑在一起说:“二哥不能是真的死了吧?”
杨氏“啧”了一声,“我看十有八九,你想啊,他自个儿去爬山,然后就没信儿了,那山上四处是悬崖峭壁,还有野兽出没,他八成就是在山上出了意外,要么摔下来了,要么让野兽给啃了。”
林蕴知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婆母,你快别说了,怪吓人的。二嫂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若是二哥真的没了,留下她们孤儿寡母,也太可怜了。”
杨氏若有所思,“是啊,那二郎媳妇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若是个女孩,他们大房就算是绝后了,理应该崇仁袭爵,若是个男孩,这谢家家业可就都到哪孩子手里了。”
谢崇仁眼睛亮了又暗,林蕴知只是一脸沉闷。
出了这事后,秦氏几乎天天以泪洗面,甄玉蘅没有那么真情实感,做不到天天表演落泪,干脆说自己伤心过度,躲在屋子里闭门不出了。
谢从谨消息有些滞后,他这两日一直都没回谢家,出事后三天他回府,才听说了此事。
事情突然,谢从谨多少还是有些诧异。
飞叶津津有味地分析道:“听说是自己一个人去爬山,然后就没信儿了。他若真是又去别地游玩了,多少跟他那友人说一声,突然不见踪影了,肯定人出事了。”
卫风也点头,“这会儿估计都成一堆白骨了,他们去找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谢从谨面上毫无波澜,他对谢怀礼这个人只有厌恶。
但是谢怀礼就算真死了,他也不至于高兴,他本来就把不相干的人当死人。
飞叶又说:“听说那甄二奶奶忧伤过度,都不出门,天天在屋里哭呢。”
谢从谨闻言,眸光暗了几分。
“若是那谢怀礼真的死了,甄二奶奶可就成个寡妇了,她还那么年轻”
谢从谨端着茶盏,拇指轻轻摩挲着杯壁,茶雾笼罩他眉目,他静静垂眸,若有所思。
接连几日,谢家上下气氛沉闷得如阴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