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香膏,在自己身上抹了些,穿着单薄的衣裳,去了正屋。
推门而入时,她有些紧张,但仔细一想,自己来才是名正言顺,不像甄玉蘅那般偷偷摸摸。
她大着胆子摸去了床边,掀开床幔,“大公子”
谢从谨先蹙了眉头。
他今晚没有兴致。
“你出去吧。”
他干脆地下了逐客令。
女人默了一会儿,又将手贴上了他的肩头。
谢从谨有些不快地坐起身,女人顺势倒进了他的怀里,他不耐地虚扶了下,感觉有些不对。
和以往好像不同。
虽然屋子里黑,他看不见人,以往他也从未点过灯仔细看过她,但是今晚给他的感觉,就是不对。
身上的香味太浓了,和以前不一样。
往他身上贴的动作太急切了,也不像她以往的样子。
她总是默然地,小心地,大胆又克制,像小动物在他心上挠,轻而易举地撩起他的火。
而不是像今晚这样,冒冒失失地,毫无章法地缠他,只会弄得他心烦。
“今晚不用你伺候,你下去吧。”
雪青咬咬唇,不甘就这样走掉,小心地说:“大公子,奴婢还像之前那样伺候您不好吗?”
她从来不说话,他不喜欢在床上废话。
从前的她都很合他心意的,今晚格外让他不满。
而面前的女人,已经开始脱衣裳,薄衫落在他的手边。
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颊,陌生的动作。
谢从谨被惹火了,伸手掐住她的脖颈,将人推开。
他指尖微蜷,不对,简直像是两个人。
他沉默一会儿,突然翻身下床,点起了灯盏。
明亮的灯光在眼前一照,照亮了床上人花容失色的面庞。
雪青惊慌失措地揽起衣衫,“公子”
谢从谨看清了她的脸,目光深而冷。
是这个丫鬟没错,可是为何今晚的她和之前很不一样。
之前的人不像这个丫鬟,反倒像甄玉蘅,他总是想起她
谢从谨自己被这念头吃了一惊。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和谢家人的关系,但是甄玉蘅名义上可是他的弟妹。
他的弟妹会趁着夜黑风高来爬他的床吗?
太荒唐了。
谢从谨捏了捏眉心,再看向雪青时,眼神冷得像冰,“还不走?”
雪青被他的眼神吓到,如何也不敢再待了,拢紧衣裳就赶紧小跑着出去了。
雪青走后,谢从谨一个人躺在床上,难以入睡。
他盯着头上的承尘,脑海里浮现的是晚上在饭桌前,甄玉蘅坐在他旁边的样子。
美目含嗔地看着他,脸颊泛着两片红晕。
他承认自己那时的举动有些逾矩,但是他总是会忘记这一点,就像现在,在深夜想着自己的弟妹吗?简直狂悖。
他不该如此,但是好像有些无法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