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秦家村东头的老槐树下就热闹起来。李大爷揣着秦建军给的热土豆，一早就蹲在树下等，没过多久，陈老实、王大娘也陆续来了，都是昨晚被秦建军“透了信”的人。
“建军这孩子，神神秘秘的，说有好事，能有啥好事？”王大娘抱着小花，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眼里却藏着一丝期待。小花还在啃昨晚剩下的土豆皮，小嘴巴吧唧响。
李大爷刚想说什么，突然眼睛瞪圆了，指着不远处的场院：“那……那是啥？”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瞬间都愣住了。场院中央堆着座小山似的土豆，黄澄澄的，在晨光下泛着光；祠堂门口的粮仓虚掩着，隐约能看见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麻袋，飘出淡淡的米香。
“我的老天爷！”陈老实第一个反应过来，拄着拐杖就往场院跑，跑到土豆堆前，伸手摸了又摸，抓起一个凑到鼻尖闻，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是真的！是正经的土豆！”
王大娘抱着小花跟过来，看着那堆土豆，又往粮仓里瞅了瞅，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天磕起头来：“菩萨显灵了！这是菩萨救咱们来了！”小花被吓了一跳，眨巴着大眼睛看娘哭，手里的土豆皮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秦建军躲在破庙的墙角，看着这一幕，心里又酸又暖。他故意晚起了会儿，等村里人都围到场院了才慢悠悠走过去，装作一脸惊讶：“这……这咋回事？哪来这么多粮食？”
“建军！你快看！”陈老实拉着他的胳膊，手都在抖，“祠堂里还有小米和面粉！你看这纸条！”他指着粮仓门上的纸条，声音激动得发颤。
村里人越聚越多，男女老少围着粮食，有的哭有的笑，还有老人对着粮食作揖。秦老根拄着枣木拐杖，被人搀扶着走过来，他是村里的老村长，头发胡子全白了，看着粮食堆，浑浊的眼睛里滚出泪珠：“是老天爷可怜咱们秦家坳啊……”
“村长，这粮咋分啊？”有人忍不住问，眼里记是渴望。
秦老根抹了把脸，声音洪亮起来：“按人头分！老人孩子多给点，壮劳力少点！先把这春荒熬过去！建军，你年轻力壮，跟叔们一起运粮！”
秦建军赶紧应下，跟着几个壮劳力往祠堂里搬粮。麻袋沉甸甸的，压得肩膀生疼，他却觉得浑身是劲。王大娘抱着小花，给搬粮的人递水；李大爷虽然年纪大，也帮着清点数目；连平时最抠门的二赖子，都主动帮着抬土豆，脸上带着难得的笑容。
分粮的时侯，秦建军特意多给王大娘分了两斤面粉：“大娘，给小花蒸馒头吃。”王大娘眼圈一红，塞给他两个煮鸡蛋：“好孩子，这是家里最后俩鸡蛋，你补补身子。”秦建军没推辞，揣在怀里，暖乎乎的。
等粮食分到各家各户，村里的炊烟一下子多了起来，飘着小米粥的香、土豆的甜。秦建军蹲在陈老实家的门槛上，看着院里飘起的炊烟，听着远处传来的孩子笑声，心里踏实得很。
陈老实端着一碗小米粥出来，递给他：“快喝，刚熬好的。”粥里飘着点野菜，却稠得能插住筷子。秦建军接过碗，喝了一大口，小米的香甜混着暖意，从喉咙一直暖到心里。
“建军，你说这粮真是老天爷给的？”陈老实蹲在秦建军身旁，记脸狐疑地压低声音问道，仿佛生怕被别人听见似的。他那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更是眯成了一条缝，透露出深深的疑惑。
秦建军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大口大口地喝着。听到陈老实的问题，他差点被呛到，连忙放下碗，用手擦了擦嘴角，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可能……可能是吧，毕竟咱们村的人都那么善良，老天爷肯定会保佑我们的。”说话间，他的目光有些躲闪，始终不敢与陈老实对视，生怕对方从自已的眼神中察觉到什么端倪。
陈老实见状，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他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见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秦建军的肩膀，安慰道：“不管这粮食到底是怎么来的，反正你就是咱们村的福星啊！有了这些粮食，咱们就能熬过这个春荒了，以后的日子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秦建军点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别的事。他得去城里闯闯，就凭空间收集的物资，他也有那个底气去四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