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右下角的微信提示突然弹跳出来,是沈言之发来的消息:“附近有个马场,要不要去试试?”
她指尖顿了顿,视线落在窗外那片被风掀起涟漪的格桑花花田上。
指尖在键盘上悬了两秒,她回:“你不用着急回去吗?”
沈言之的消息几乎是秒回:“不急,云南这么好,想多待几天。”
“好。”
她合上电脑,起身换了一身方便活动的衣服,对着镜子看了看。
镜中的自己眼下还有淡淡的青影,许是前几夜总睡不着的缘故。
“好啊,”她回,“在哪汇合?”
马场在城郊的山谷里,沿着蜿蜒的山路往上走,能看见成片的马尾松在风中摇曳。
沈言之租下了一辆车等在路口,看见方时嫤,立刻推开车门迎上去:“刚想给你发定位,没想到这么快。”
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连帽卫衣,外面套着件牛仔外套,整个十分阳光。
“天气好,我提前走的。”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松木香气,和沈言之身上的气息很像。
越野车碾过蜿蜒的小路,车厢里放着舒缓的民谣。
方言虽然听不太明白,但是调子却欢快,听得人心里愉快。
依据沈言之的话是入乡随俗。
方时嫤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入神。
马场的木质大门上挂着串铜铃,风一吹就叮当作响。
场主是个皮肤黝黑的大叔,看见他们来,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招呼:“要选哪匹?这边的踏雪性子最温顺,那边的追风跑得最快。”
方时嫤的目光落在那匹浑身雪白的马身上。
“我选追风。”她脱口而出。
沈言之挑了匹最温顺的踏雪,他牵着缰绳时明显有些僵硬。
方时嫤见状忍不住笑:“你不会骑马?”
“理论上会,”
他挠了挠头,耳尖微微泛红接着性说道:“但实践经验为零。”
场主拿来防护的工具,帮他们调整好松紧。
方时嫤熟练地踩着马镫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
沈言之看得有些发愣,她在马背上坐直身体,拽了拽缰绳,追风顺从地往前走了两步,她低头朝他笑:“上来吧,我教你。”
沈言之笨拙地爬上马背,刚坐稳就差点晃下来,引得方时嫤一阵轻笑。
他稳住身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看来理论和实践确实有差距。”
“放松点,”
她操控着踏雪凑近他的马,“膝盖稍微弯曲,别夹太紧,缰绳要像这样”她伸手过去,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
方时嫤倒是没在意,继续握住他的手调整姿势,
“拇指在上,轻轻拉住,感觉到马的节奏了吗?”
低声道:“试着往前走两步。”
沈言之学得不算慢,起初总免不了磕磕绊绊,马一颠他就浑身紧绷,惹得马也有些烦躁。
方时嫤在旁边耐心地指导:“别急,想象自己和马是一体的,它的呼吸和你的呼吸要合上。”
沈言之望着她的侧脸,忽然觉得这画面有些不真实。
大学时他总偷偷看她,看她在画室里对着画布皱眉,看她抱着画板在图书馆前的梧桐树下晒太阳,却始终没敢往前多走一步。
后来听说她和许之怀在一起了,他就再没这个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