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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辉死了。
死在了注射台上。
据说，他临死前，还在不停地哭喊着“妈妈”。
可笑又可悲。
他一手策划的所有阴谋，都随着他的死亡，烟消云散。
我成了英雄。
“病毒终结者”、“城市守护神”、“在世华佗”
他们为我戴上一顶又一顶高帽，光环将我淹没。
但我知道，林默已经死了。
活着的，是另一个东西。
血清研制成功后，我被转移到了一个秘密的军事基地。
这里有最顶尖的医疗设备，最森严的安保系统。
他们给了我一间堪比宫殿的实验室，也给了我一道无法逾越的铁门。
我自由了，也成了囚犯。
我的身体，不再属于我自己。
它被贴上标签，锁进档案，代号——“国家级战略资源”。
父母和妹妹来看过我一次。
隔着三层防爆玻璃，我们像在两个世界。
他们想笑，却比哭还难看。
他们看着我胸口那狰狞的黑色纹路，眼神里有心疼，有欣慰，但更多的是陌生和恐惧。
妹妹林晚抬起手，想贴上玻璃，却在半空中僵住，猛地缩了回去。
像被那狰狞的图腾烫伤。
我们之间，仿佛隔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亲手划下的。
也好。
他们安全了，富足了。
我转给妹妹的钱，是陈辉的所有。足够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
这就够了。
我在这里，将开始我的新生。
孤独的，永恒的新生。
秦峰成了我与世界唯一的联系。
他会带来外面的消息，会陪我下棋，一言不发地坐上一下午。
他的头发里开始夹杂银丝。
“后悔吗？”
那天，他放下棋子，突然问我。
我看着窗外，那片被高墙和电网切割成方块的天空。
后悔？
前世，我像狗一样活，像蛆虫一样死。
这一世，我亲手将仇人钉死在地狱，护住了我想护的人。
代价，是永不见天日。
“不后悔。”
这笔交易，值。
秦峰看着我，眼神复杂。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
“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秦峰突然说道。
“什么？”
“根据我们的研究发现，你体内的病毒，在和你的细胞融合后，产生了一种意想不到的副产品。”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
“它极大地延缓了你的细胞衰老速度。”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也就是说，林默，你可能”
“不会老，也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