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冯琦和洛清禾离开后，路砚青驱车来到市建设局。
此时早已过了下班时间，整个建设局大楼漆黑一团，门口的电动门紧闭着，值班室里尽管亮着灯，却没人值班。
路砚青只得拨通了他打过几次交道的一位副局长的电话，相信对方一定能帮自己这个忙。
果然，对方听明白他的来意后显示出了异乎寻常的热情，并不停地在电话里说配合警察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副局长驾车而至。
路砚青主动向前跟对方握手。
“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麻烦你。”
对方“呵呵”
笑着又把刚才的“坚定立场”
重复了一遍。
“配合警察办案是我们公民应尽的义务，路队长又见外了不是？再说了，洛老先生的遇害哪个市民不痛心？我们巴不得能尽点微薄之力，让罪犯尽早落网。”
说完，副局长站到门口干咳了两声，电动门竟然开了，原来值班室里的保安在角落偷懒睡觉。
进入办公室后，副局长又忙着为路砚青倒水沏茶，路砚青忙制止。
“天不早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副局长这才安静下来。
“我想向你打听一下这家建筑公司的情况。”
路砚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副局长，上面有物业公司向他提供的那家建筑公司的名字。
副局长看了看，脸上露出了些为难的神色。
“这个我们手头也没有资料，这是一家外省的建筑单位，只在两年前在本市搞过一部分工程，后来就走了。”
路砚青的心一沉。
“这么巧？”
“不过，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本市的几家建筑单位，或许他们至今还有联系。”
“那太好了。”
“稍等。”
说着，副局长从桌子里摸出一个电话本，翻了几下后拨通了电话。
在打第六个电话时，副局长在纸上记下了一个地址并递给路砚青。
“这是这个建筑公司最新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谢谢。”
路砚青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地址果然在外省，不过上面有电话，略微松了口气，将纸条塞进口袋里。
“还有，我想了解一下当时帝国大厦竞标的情况。”
“这个？你想了解哪方面？”
副局长显得有些犹豫。
“现在大厦的所有权到底归谁？”
“这个还真不好说”
副局长的话说的吞吞吐吐。
“为什么？”
路砚青有些着急。
尽管有些犹豫，副局长还是说了起来。
“路队长应该知道，最初帝国大厦是由市政府一手操办的，原本打算把它作为本市的标志性建筑，结果造价太大，中途就被迫停工了，最后市政府决定将其拍卖出去，以达到盈利的目的。其实拍卖结果很明确，洛氏集团一定会胜出拍下，这也是市里领导期待的。”
“拍卖出了意外？”
“没错，在拍卖会上冒出一家公司，每次出价都在洛氏之上，而且最后竟然高出洛氏近一半的价格。根据拍卖规则，即便政府有意偏袒洛氏也不可能改变结果，最后大厦的所有权就交给了这家公司。不过这家公司尽管来头很大，却很低调，自始至终都是委托那家建筑公司操办的。”
“看起来，那家幕后公司就是奔着帝国大厦来的，志在必得？”
“是有这个意思。”
“那你认为它会不会是专门针对洛氏来的？”
“这个不好说。”
“那先到此为止吧，太感谢了！”
路砚青站起身再次与副局长握手致谢。
从建设局出来已是深夜，路上行人稀少，道路两旁建筑物上的霓虹灯大半已经熄灭，只剩下灰暗的路灯，气温也开始下降，空气里夹杂着淡淡的潮气，这样的气氛很适合一个人静静的思考。
路砚青将车速放得很慢，以便能有足够的时间将今天所经历的事情按照可能的前因后果串联起来，然后找到更多的可能。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冯琦。
他下意识的看看时间，10：37！
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难道是洛清禾出事了？
想到这里，路砚青的心一阵狂跳，接通手机立刻迫不及待地问。
“怎么，洛清禾出事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手机听筒里传来冯琦冷冰冰的口气。
“难道你现在心里就只剩下洛清禾了？”
路砚青一愣。
“不是，我只是担心”
“你不用担心，她很好。”
路砚青松了口气。
“那就好。”
“我想跟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