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沈菲菲哭喊着辩解,可没有一双眼睛再为她停留。
沈司衡的手在颤。
他一向自诩公正,坚守“兄妹一视同仁”。
父母不在,他自觉担起长兄如父的责任,几乎一手把沈菲菲拉扯大。
可此刻,他眼睁睁看见,那所谓的妹妹,背后称他“蠢”,说他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心里那点最后的坚守,彻底塌了。
他低声喃喃:“原来我才是最大的笑话。”
胸口剧痛,他几乎站立不稳。
沈行远双手颤抖,额头青筋暴起。
他想起自己多少次,为沈菲菲出口伤人,多少次,冷眼看待真正的亲妹妹沈知意。
那个小姑娘明明眼里一直有他,崇拜他、依赖他,却被他推开,甚至呵斥。
“你怎么不如菲菲懂事?”
“你能不能别丢人?”
每一句,都像是锋利的刀,反插进他自己的胸口。
“知意”
他忍不住,狠狠一拳砸在自己胸口,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知意,对不起哥错了”
可那个满眼都是他们的妹妹,已经,尸骨无存。
傅靳左的眼睛红得可怕。
他死死盯着沈菲菲,声音嘶哑:“你们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们护着的妹妹!你们用尽全力保护的,就是个毒蛇!”
“而你们口口声声的亲生妹妹,真正柔顺善良的那个被你们逼到绝境,最后连骨头都没留下!”
他咬牙,低吼一声,几乎是撕裂喉咙:“她死了!她死了啊——”
三双眼睛,沉默到极致。
沈菲菲彻底慌了,她跌坐在地上,哭喊着:“不是的!哥,你们听我解释!这都是假的!我没有——”
可是,再没有人愿意看她一眼。
沈司衡闭上眼,声音冷沉而决绝:“从此以后,你与沈家无关。”
沈行远低声,却字字泣血:“沈菲菲,你该下地狱。”
沈菲菲终于明白,傅靳左是真的疯了。
她被拖入那座阴冷的宅院,门一关,四周黑暗得像一口棺材。
起初,她还在哭喊求救,可很快,她的声音被哭腔和恐惧吞没。
冰冷的石砖地上,她被逼着长跪。
膝盖磨破,血珠沁出时,她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一时兴起的惩罚,而是一种延续。
傅靳左立在她面前,神情淡漠,像个冷眼旁观的审判者。
“疼么?”
沈菲菲泪流满面,哆嗦着点头:“疼,靳左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傅靳左眼眶泛红,却笑得冰冷:“知意就是这样跪着。她跪了多少次,你知道吗?近十年。”
沈菲菲心底一凉,惊恐地抬起头,却只对上他那双死寂的眼。
紧接着,鞭子落下。
她尖叫,哭喊,痛得几乎要昏厥。
可每一次,她的哀嚎只换来傅靳左更深的冷漠。
他没有发疯,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冷冷地一鞭接一鞭。
夜里,沈菲菲被关进一个漆黑的屋子。
四周阴湿,角落的蛛网里爬动着密密麻麻的黑影。
沈菲菲害怕得快要窒息,缩在墙角,用尽全力拍打门板。
“我怕!我怕啊!靳左哥,你放我出去!我不敢了,不敢了”
可回应她的,只有冷冰冰的一句话——
“知意当年,也是这样哭着喊怕。可你不是笑得很开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