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江尘笑了两声,没再逗她。
接过布袋后还特意往后退了两步。
村子里人多眼杂,冬天又都闲的很。
两人稍微走得近些,恐怕明天就有闲话传出来了。
见江尘拉开距离,沈砚秋才低声开口:“只是觉得,你跟传言中的不一样。”
“传言中我是什么样的?”
江尘顺势问道。
“嗯
泼皮,无赖。”
说到一半,她似是也听说过江尘的忌讳,连忙补充,“这都是他们说的,我可没这么说。”
“那实际呢?”
“嗯~”
沈砚秋沉吟片刻,“有点凶,但知礼,还会打猎,是个有本事的人。”
江尘笑了笑,在这村子里,会打猎的确算有本事。
沈砚秋又问:“你读过书?”
“读过一点。”
江有林小时候确实送他去读过私塾,只不过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学多少。
“我感觉,你其实挺适合读书的,你说的话”
说到这儿,沈砚秋又有些脸红。
“那些都是从戏台上听来的。”
江尘随口应付了一句。
“能记住这些,已经很厉害了。”
沈砚秋也很客气。
这时,江尘眼前渐渐出现一间青石小院,比江家的院子还要大一些。
只是屋顶的瓦片缺了数块,看得出很久没收拾过了。
“原来陈大花他们家的祖宅被沈家父女买了啊。”
江尘嘀咕了一句。
也是,这种乡下祖宅,也不是田地,买的人确实不多。
沈砚秋回头:“我到了。”
江尘本想问问他们是从哪逃难来的,外边是什么样的。
但想想有些戳人伤疤,终究没有多问,将布包递了回去。
沈砚秋接过,告了声别转身离开,进了院子。
沈家院内堂屋,沈砚秋推开门,寒风顺着门缝灌进去,吹落了书桌前的数张张纸。
坐在桌前的男人轻咳了两声。
沈砚秋连忙上前:“爹,您怎么下床了?”
男人扯动嘴角笑了两声:“我只是染了风寒,又不是要死了,总不能天天躺床上。”
放下手中毛笔,沈朗拂去沈砚秋肩上薄雪,“下着雪,你一大早出去做什么?”
沈砚秋提起手中的袋子,给沈朗看:“我听说村里有人抓了条大鱼,就拿粟米去换了鱼头和鱼尾,给您炖汤补身子。”
“我身子好的很,哪里需要补。”先是反驳一句,又开口问道:“家里的粟米不多了吧?”
“没事的爹,省省够吃一冬了。”沈砚秋笑笑开口。
沈朗长叹了口气:“秋儿,真是苦了你了。”
想起初到三山村,他豪气置了宅子,吃的也是精米。
可办私塾终究挣不来多少银钱,渐渐坐吃山空,这日子也渐渐难过起来了。
沈砚秋笑了笑:“跟着爹爹,不辛苦。”
“等我风寒好了,进城一趟,还有些贴身之物能变卖。”
“嗯,主要是得再抓些药,等再下两场雪,可能就上不了县城了。”
沈朗微微颔首,不想继续这话题,看了一眼沈砚秋手中的布包,不由惊叹一句:“好大的鱼头!这大冬天的,鱼儿不好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