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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条件，像一枚炸弹，在死寂的客厅里引爆。
苏雅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当众扇季杨耳光，还要发朋友圈？这比杀了她还难受。她苏雅在自己的圈子里，一直都是被羡慕的对象，嫁了个“有钱孝顺”的好老公，马上就要住进市中心的大房子。
这个视频一发，她就从白天鹅，变成了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
季杨更是双目赤红，如果眼神能杀人，我恐怕已经被凌迟了千百遍。
“季舒华！你不要欺人太甚！”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欺人太甚？”我笑了，“跟你放弃我活命的机会比，跟我被你换掉的假药折磨的夜不能寐比，跟你们俩花着我的救命钱、却盼着我早点死比，我让你挨几个巴掌，过分吗？”
“还是说，”我的目光转向苏雅，“你觉得，你的面子，比你的自由更重要？监狱里可没有朋友圈给你刷。”
这句话，是压垮苏雅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猛的一咬牙，看着季杨，那眼神里再也没有半分情意，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决绝。
“好，我答应你。”
“苏雅你敢！”季杨咆哮。
“我有什么不敢的！”苏雅歇斯底里的吼了回去，“季杨，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是你没用！如果不是你，我用的着受这种屈辱吗？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我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那么，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不见不散。”
我一字一顿，像是法官敲下法槌。
“哦对了，别想着耍花样。张律师会派他的助理，在现场‘见证’你们的爱情是如何走到终点的。”
说完，我再也不看他们一眼，操纵着轮椅，回了自己的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客厅里传来更激烈的争吵和器物破碎的声音。
那一夜，我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我没有去民政局。
我只是坐在客厅里，打开了张源助理发来的实时视频连线。
屏幕里，民政局门口人来人往。
季杨和苏雅站在台阶下，隔着三米远，像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季杨的脸肿着，眼眶发青，看来昨晚的战况很激烈。
苏雅则戴着巨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但那紧绷的下颚线，还是暴露了她的情绪。
张源的助理走上前，礼貌的提醒：“苏雅小姐，可以开始了。季阿姨和律师都在看着。”
苏雅深吸一口气，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怨毒的眼睛。
她一步步走向季杨。
季杨站在原的，身体僵硬，他看着苏雅，嘴唇翕动，似乎在说什么。
我把视频音量调大。
【“雅雅，别这样我们再想想办法我们去求妈”】
苏雅冷笑一声。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季杨的脸被打的偏向一边，他整个人都懵了。
“我苏雅瞎了眼，”苏雅的声音尖利又清晰，带着一丝颤抖的快意，“跟了你这个没用的妈宝男！”
啪！
又一个耳光。
“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啪！啪！啪！
耳光一下比一下重，苏雅像是疯了一样，将所有的怨气和绝望，都发泄在了季杨的脸上。
季杨从最初的震惊，到愤怒，再到最后的麻木。
他站在那里，任由苏雅抽打，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他最后的、身为男人的尊严，在民政局门口，被那个他曾以为能掌控一生的女人，一巴掌一巴掌的，彻底打碎了。
十个巴掌结束，苏雅拿出手机，将镜头对准季杨那张红肿不堪的脸，又对准了自己。
她按下了录制键，机械的重复着那句话，然后点击了发送。
做完这一切，她把手机狠狠一摔，转身就走，没有再看季杨一眼。
季杨缓缓的蹲了下去，双手抱住了头。
一个男人，就这么在人来人往中，无声的崩溃了。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张源发来的消息。
【季阿姨，他们已经领完离婚证了。这是照片。】
照片上，是两本刺眼的红色小本子。
我正要回复，另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
是苏雅。
【阿姨，我照你说的做了。求你，放过我。】
我看着那条短信，慢慢的打出了一行字。
【放过你？谁跟你说，离婚了，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