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哲的声音将吴振邦从翻涌的思绪里猛地拽回现实。
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脊背，目光锐利地锁住外交官，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他生怕对方提出一个足以让泼天富贵瞬间崩塌的难题。
赵明哲看着吴振邦瞬间绷紧如弓弦的神色，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他们想参观一下那架战机。亲眼看看。”
“呼——”一口灼热的长气从吴振邦肺腑深处重重吐出，“就这？这简单！
战机明天就能从军区那边协调回来，就停在咱们院里的特殊机库。
他们想什么时候看？随时安排！保证让他们”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种刚刚掌握绝对话语权的自信，“看个够，也看得心服口服！”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
吴振邦的助理探进半个身子，随后快步走到吴振邦身边，俯身在他耳边急促地低语了几句。
吴振邦脸上的轻松瞬间凝固，他猛地站起身，甚至来不及向赵明哲解释，只匆匆丢下一句“稍等！我接个急电！”，便快步冲出了办公室。
走廊里回荡着他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又消失在一扇厚重的隔音门后。
几分钟后，当吴振邦重新推门进来时，嘴角挂着一个极其诚恳又带着深深歉意的笑容。
“赵司长，实在抱歉，”
吴振邦的声音异常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恐怕得麻烦您跟外面那几位贵客还有后续要来的代表团，都解释一下。”
“参观战机的事，需要他们稍等几天。”
赵明哲眉峰微蹙，心中疑窦顿生。
眼下正是趁热打铁、用实物震慑潜在买家、稳固天价订单的黄金时刻，还有什么人能比这更重要？
仿佛看出赵明哲心里的疑惑，吴振邦目光投向窗外某个不存在的焦点，声音低沉却郑重。
“因为，我这里有一位更重要的人，需要优先接待。”
“等他参观完，我才能接待他们。相信，他们既然连十年都愿意等，绝不会介意多等这几天吧？”
作为一名外交官，赵明哲知道，有些事他不能多问，不过有一句话，吴振邦说的对。
十年都愿意等，几天算什么？
更何况赵明哲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峻而洞悉的弧度。
此刻的龙国，早已不是那个需要小心翼翼揣摩客户脸色的卖家了。
那架在雷达上如幽灵般来去自如的歼击机，就是一张无可争议的王牌。
主动权，早已牢牢攥在龙国手里！
“当然！”
赵明哲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从容。
“吴院说得对极了。十年都等了，还差这几天？让他们等着！”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目光投向窗外，语气平淡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晾一晾也好。现在，是该让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了。”
他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在这笔交易里，龙国，才是上帝。”
赵明哲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无形的权杖，轻轻点在了权力翻转的轴心之上，“他们？只是匍匐在神迹脚下，等待着被拣选的朝圣者罢了。”
另一边。
独自下班的陆明回到小区。
刚走进楼梯，手机屏幕的光就刺了他的眼。
是苏媛的短信。
他停下脚步，
看了一眼内容。
“明天就是你的生日，我想给你个惊喜，明早在小区门口等我。”
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