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计划”指挥中心。
当苏媛将陆明没有下单的真实原因——“模型太贵，目标目前经济状况不足以负担”——传回指挥中心时。
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长达十几秒的绝对寂静。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脸上的表情凝固在震惊、错愕、以及一种难以形容的荒谬感之中。
“没…没钱？！”
一个年轻的技术员终于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打破了死寂。
“噗——！”
不知道是谁先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喷笑。
随即像是点燃了导火索，整个指挥中心爆发出一片混杂着无奈、好笑、以及巨大落差的哄堂“笑声”。
但这笑声里，没有多少真正的欢乐，更多的是“滑天下之大稽”的荒谬感。
“我的老天爷！搞了半天，我们在这儿紧张兮兮地更新店铺、优化页面、几个大部委严阵以待…
结果是因为目标…买不起？！”
雷振东拍着自己的光头，笑得比哭还难看。
“这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是啊！谁能想到…这种级别的‘战略采购’，竟然卡在了…预算不足上？”
航空航天部的代表也是一脸哭笑不得。
“这…这简直是…”海防部的负责人摇着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一群一辈子投身于高精尖科研和国家战略事业、对个人柴米油盐和“囊中羞涩”早已没有太多切身体验的老专家、老领导们。
此刻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拽回了人间，接上了“地气”。
他们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意识到，“没钱”这个看似平常的问题。
竟然能成为横亘在“天赐”计划面前一道如此现实又令人啼笑皆非的障碍！
“周组长！这不行！绝对不行！”雷振东第一个反应过来，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我们军工部出钱！给他设立个专项模型采购基金！要多少有多少！只要能买回来，钱不是问题！”
“对！我们航空航天部也可以分担！”
“海防部附议！”
“信息装备部也愿意拨款！”
几个部门的大佬瞬间达成共识，纷纷表示愿意自掏腰包，解决陆明的“经济困难”。
“胡闹！”周卫国组长眉头紧锁，沉声喝止，“你们忘了‘天赐’计划的核心原则了吗？
绝不能直接干预目标的生活轨迹，
给他钱？那和直接暴露有什么区别？
一旦引起他的怀疑，后果不堪设想！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可能前功尽弃！”
周卫国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醒了头脑发热的众人。
是啊，直接给钱，风险太大了！
陆明不是傻子，天上掉馅饼的事，他怎么可能不起疑？
会议室再次陷入沉默，大家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就因为…目标暂时买不起模型？
周卫国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站在指挥台侧后方、负责信息分析的技术员李明身上。
他招了招手：“李明，你过来。”
李明立刻小跑上前：“组长？”
周卫国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