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醒来时，顾景恒还在昏睡。
门外的反锁不知什么时候被解除，我只想尽快逃离这失控的一切，回到我自己的小家。
心虚让我一路匆匆，丝毫没有察觉暗处对准我的镜头。
可一推开出租屋的门，一股浓烈的烟味和酒气便扑面而来。
是周钊。
他双眼全是血丝，满脸胡茬，蜷缩在唯一那把破旧的椅子上，散发着颓败又危险的气息。
“一整夜没有回来”
他猛地站起来，凶厉地质问我：“你去哪了？！”
我被他这副模样惊得后退一步，一时语塞。
然而，他目光十分敏锐，死死盯着我的脖颈。
那里是昨天被顾景恒吮息出的红印。
“这是什么？！”
周钊一把攥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齐文，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我实在吃痛，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
“给我放手！”
“你拿什么身份质问我？！赵婉文的未婚夫？杀猪女的前男友？”
“你就是个虚伪自私又懦弱的王八蛋！”
“不敢对抗顾家，也不想离开赵家，却在我这里逞英雄耍威风？”
我步步紧逼，眼中是彻底的失望：
“滚！立刻从我家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
“别再我跟前装什么深情，你不配！”
周钊被我那一巴掌打懵了。
他捂着脸，眼中的愤怒全然消退，剩下的，只是被戳穿的狼狈。
他脸色青白，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终只能失魂落魄地摔门而去。
门关上的瞬间，我立刻拨通了换锁公司的电话。
同时，将早已编辑好的房屋出租信息，毫不犹豫地发布到了网上。
此地，已无留恋。
两天后，出国手续基本办妥，只剩最后一点琐碎需要出门处理。
我裹紧外套，匆匆下楼。
刚走到巷口僻静处，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猛地从身后袭来。
一只粗糙的大手死死捂住了我的口鼻，将我粗暴地拖向一辆破旧面包车！
车门“哗啦”关上，彻底隔绝了外界的光线。
车内弥漫着劣质烟草和汗臭的味道。
两个面目凶悍的男人一左一右将我夹在中间，其中一人将几张照片狠狠摔在我腿上
照片上，赫然是我昨夜从顾景恒酒店出来的身影，甚至还有一张角度刁钻、看起来我们“相谈甚欢”的抓拍。
“臭娘们！说，你是不是顾景恒的女人？！”
一个刀疤脸恶狠狠地揪住我的头发，强迫我抬起头。
这一瞬间，我才将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串联起来。
赵婉文本想给我下药，却被顾景恒误喝。
而顾景恒的仇家一直找人跟踪他，恰好撞上了倒霉的我。
命运弄人。
“不是！我跟他不熟！”
我矢口否认，尽量隐藏发颤的声线，想镇定与他们周旋。
“不熟？！”
另一个黄毛嗤笑一声，银邪一笑，“不熟你能在和他过一夜？当我们是傻子？！”
他猛地伸手，粗暴地撕开我的衣领。
冰凉的空气激得皮肤一颤，而更刺眼的，是脖颈上尚未完全消退的胭红印记。
“看，证据确凿！”
刀疤脸狞笑着，捏着我的下巴，“还说不是？跟了姓顾的那么久，总算让哥几个逮到他的软肋了！”
我的心彻底沉入谷底，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拨通了顾景恒的号码。
他们通过我去威胁他，让他带着三千万一个人过来。
他完全可以报警，将风险降到最低。
可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顾景恒沉冷的声音传来：“地址给我。不要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