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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轻响,门竟然被人从外面彻底反锁!
几乎同时,“啪”地一下,头顶璀璨的水晶灯骤然熄灭,连同墙壁上所有指示灯的微弱光芒也瞬间湮灭。
奢华的空间被浓稠如墨的黑暗彻底吞噬。
信号格彻底消失,顾景恒的手机已经彻底成了砖块,而这间休息室,也瞬间变成了一座与世隔绝的牢笼。
黑暗中,心跳如擂鼓般轰鸣,我一时分不清是我还是他的。
“该死!”
顾景恒低咒一声。
他凭借着残存的理智将我推开。
我们开始徒劳地拍打厚重的门板,用能找到的一切坚硬东西,撬那纹丝不动的锁芯。
沉闷的撞击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空洞,被完美的隔音层吸收消音,传不到外面分毫。
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身体无可避免地靠近、摩擦。
黑暗里,感官被无限放大。
他身上滚烫的温度如同烙铁般灼人,每一次粗重压抑的喘吸,都像是濒临失控的危险信号。
空气粘稠得如同融化的糖浆,裹挟着令人眩晕的躁动。
直到他没控制住,一把扣住了我的腰。
我浑身一僵,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却能感受到那灼热气息的源头近在咫尺。
他俯下身,滚烫的额头抵在我的颈窝。
他似乎在用最后的力量对抗着体内翻腾的欲念,声音破碎而压抑:
“对不起”
他猛地松开我,跌跌撞撞地冲向了淋浴间。
我靠在门板上,听着水声和他痛苦的闷哼,心脏揪紧。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水声却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一种令人不安的死寂。
他会不会昏死在里面?
这个念头让我顾不得许多,摸索着冲进淋浴间。
冰冷的水汽扑面而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我看见他无力地瘫倒在滑湿的瓷砖地上。
浑身湿透,双眼紧闭,脸色是病态的殷红,身体却在高热中微微颤抖。
“顾先生!”
我蹲下身,焦急地拍打他的脸颊,“醒醒!顾景恒!”
就在我的指尖触碰到他滚烫皮肤的瞬间——
一只冰冷湿漉的大掌,猛地攥住了我的手腕。
我惊愕地低头,对上了一双眼睛。
他眼底翻涌着被强行压制的浪潮,如同风暴前的深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恳求。
“齐文你愿意帮我吗?”
我迟疑了一瞬,不太明白他说的“帮”,是什么意思。
直到我的手,被他缓缓牵引到不可明述的某处。
浴室里热意蒸腾,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理智的边界。
我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生的,意识仿佛被这浓稠的黑暗彻底融化。
只记得某一刻,冰冷的瓷砖被滚烫的体温取代,我彻底跌坐在他湿透而滚烫的怀里。
滚烫。炙热。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点燃。
这似乎还远远不够。
不知是那药效太过霸道,还是压抑的本能一旦破闸,便再难遏制。
从冰冷潮湿的地面,到柔弹宽大的床榻,再回到水汽氤氲的浴室
黑暗成了最好的掩护,也成了欲念最肆意的温床,理智被彻底焚烧殆尽,只剩下最本能的索取与回应。
直到窗外透进第一缕熹微的晨光,将房间内的一片狼藉朦胧照亮,精疲力竭的我们,终于停止了这场无休止的纠缠,在凌乱的床榻上相拥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