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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画面里的撕扯还在继续,我攥着水杯的手突然收紧,玻璃壁上的凉意根本压不住喉咙里的发紧。
说没波动是假的。
那个脖颈拧成麻花的怪物,曾把我架在肩头逛庙会;那个缩在狗身后发抖的女人,在我发烧时守过半宿。可这些念头刚冒头,就被50度高温里的窒息感掐灭。
他们让我死过一次,凭什么再给他们捅我第二刀的机会?
末世最忌讳当圣母。
我从冰箱里翻出半瓶威士忌,对着虚空举了举。
琥珀色的液体灌进喉咙,辣得眼眶发烫。
虽然我有了这个牢不可破的堡垒,但是,我失去了亲情啊!
从今往后,我再没有爸妈了。
大醉一场醒来,窗外的天泛着诡异的橘红。
我砸了砸昏沉的脑袋,盯着墙上的日历。
撑过两个月,大雨就会来,政府也会集中清缴丧尸。
而家里的大米面粉堆到天花板,矿泉水都够我泡澡,确实富得流油。
要不要救点人?
可亲自出面就是引火烧身,匿名捐给政府最稳妥。
我的目光扫过楼下那辆被遗弃的车,突然定住。
家附近那个小防空洞!那里与世隔绝没丧尸,送那儿去,负责人总会交到需要的人手里。
说干就干。
饮用水是肯定需要的,防空洞里的水管很久不用,净水是稀缺资源,可以分他们一半。
压缩饼干装了三大箱,各色罐头也被我清出大半。
新鲜肉蛋一概不拿,免得有人看见眼红生事。
忙到后半夜,我累得瘫在沙发上刷手机,一条消息突然弹到眼前,点赞数疯了似的跳:
“幸福花园a栋702有大量物资,屋里就一个女的!”
下面跟着一串回复:
“真的假的?我就在这附近,现在过去看看?”
“别是骗人的吧?不过这节骨眼上,宁可信其有”
“组队啊!多几个人壮胆,那女的一个人肯定守不住!”
看到这些人肆无忌惮地讨论如何瓜分我的物资,我的血瞬间凉透了。
再看看发消息的账号,头像上咧着嘴角对我笑的,赫然就是余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