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崔父没事,而她被查出来她就完了。
崔锦回到王府,便见庆喜候在马车旁。
“王妃,王爷请您去书房一趟。”
崔锦微微点头。
到了书房,萧临立刻迎上来,与她说起早朝上发生的事,末了道:“本王已尽力为岳父争取,但晋王咬得很紧,最终只争取到了半个月的调查时间。”
崔锦勉强笑了笑:“多谢王爷”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萧临摸了摸她苍白的脸,声音轻柔了些,“不想笑就不笑,在我面前,不必端着仪态。”
崔锦眸中似有水光,疲惫地靠在他怀里,说道:“我父亲没有贪污,账本和书信是被家贼放进书房的,我已与祖母商议好对策,顺着家贼去捉幕后之人的马脚。”
“好。”萧临丝毫没有迟疑,“我也会盯着大理寺,朝中你不必担心。”
崔锦顿了顿:“王爷不怕我父亲真的贪污了吗?”
“他绝不会。”萧临道,“能养出你这般品行端正的女儿,岳父不会是蝇营狗苟之人。”
崔锦:“”
总觉得被骂了。
若非为了还在崔家的母亲和弟弟妹妹,她才不会管崔父死活。
不过萧临也没说完实话,他的想法与崔锦大差不差——崔父守着不小的金山,没必要冒险去贪污。
且崔父官至二品,还是他的岳父,权柄与助力都不小,若就这样被拉下马,于他而言无异于断了一臂。
尤其还是在科举将至的当口。
萧临眼神暗沉许多,冷笑一声。
在这时候把偏向他的礼部尚书拉下马,科举便是晋王一手遮天了。
崔锦只留了小半会儿,便匆匆离开了,萧临要忙,她也不能闲着。
出了书房后,她忧伤焦急的眼神变得冷漠一片,只有脸上仍存的苍白才看得出她在为此担忧。
“盯死了崔钰,小心着些。”她低声开口,“晋王未必探得出崔家有多少底牌,必会想尽办法坐实了父亲贪污的事。”
她眼眸微眯,脑中迅速闪过前世晋王的种种手段作风,道:“叫祖母和母亲尽快查清楚府中所有人名下的庄子铺子,尤其是京郊多埋些钉子,晋王或许会以此入手,藏下赃款。”
京城人多繁华,不利于大量赃款运送,而若太远,一来一回取证只会耽搁时间,所以他一定会选在人少路短的京郊。
或许还会再挑一个崔家其余两房的人名下的庄子,既又拉了一个崔家人下水,又能挑拨崔家内斗。
如秋一一记下,立刻离开去办了。
回了正院后,还未等崔锦松一口气,如春便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王妃,刚才有人送来您名下的胭脂铺,说您看了这个,自会知晓如何救老爷。”
崔锦拆开信,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
明日酉时,客居酒楼见。
崔锦脸色瞬间变冷。
这是沈之珩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