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春担心道:“平安伯府虽日渐没落,没有实权,但庄侧妃若有燕山长公主撑腰,只怕王妃您也要对她客气三分了。”
平安伯府个个平庸,在朝任的职也都是虚职,但仅靠一个燕山长公主,就足够撑起满府体面。
“未必。”崔锦敲着木鱼。
如秋意味深长道:“你忘了燕山长公主最厌恶什么吗?”
如春一愣:“妾室。”
是了,燕山长公主对这一点毫不遮掩,她若当真给庄清婉撑腰,岂非自打脸面?
“再者说”如秋一笑,“燕山长公主若当真愿帮衬平安伯府,后者还会是如今日薄西山的模样?”
平安伯至今可连个实权要职都求不来呢。
若非能搭上燕山长公主的只有平安伯府这一条路,先前娴贵妃恐怕也不会亲近庄清婉,可饶是如此,她也没松口叫庄清婉入晋王府。
否则如今哪还有萧临的事。
如春放下心后,便去忙侧妃入府的事了。
三日后,两个官家女率先入府。
一个是鸿胪寺少卿的嫡次女江柔,十六岁。
一个是骁骑参领的庶长女叶挽棠,十七岁。
两女出身都不低,尤其是叶挽棠——骁骑参领是正三品武将,手握实权,而她虽是庶出,却自幼在嫡母膝下长大,十分得宠。
在两人来给崔锦请安时,林昭也前来受礼,脸色却不太好看。
崔锦含笑叫起后,简单训了几句话,便道:“咱们王府人少,你们日后安心伺候王爷,若有何事,只管来报与我知晓。”
两人低头屈膝:“妾领训。”
说罢,两人这才转身对林昭请安:“见过林侧妃。”
林昭冷冷扫过她们,江柔人如其名,长得弱柳扶风,而叶挽棠则有将门虎女的风范,眉眼间英气勃勃。
很像林昭。
却比林昭长得美。
淑妃挑选她,目的不言而喻。
林昭脸色难看,她出身本就低微,即便父兄随她一起来了京城,如今也不过还在七品打转如今王府的女人,个个出身都要高她不少,就连容貌都胜过她。
崔锦轻咳一声,眼见着江柔有些摇摇欲坠了,打圆场道:“侧妃若无事,不如先叫她们起身吧。”
江柔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崔锦一眼。
而叶挽棠直接站起:“多谢王妃!”
她扫了眼脸色难看的林昭,扬起眉,句句带刺:“林侧妃不会是想给妾下马威吧?妾从前听说您光明磊落,未想今日见着真人,才知传言误人。”
“你放肆!”林昭拍案而起,“以下犯上,这便是你世家女的规矩?”
叶挽棠面露诧异:“妾听说侧妃总宣扬人人平等,难道妾还不如您身边的婢女吗?”
显然,她是做过林昭功课的。
林昭脸色铁青,从未有人当面对她不敬,即便是当初的崔锦都不敢对她如此,叶挽棠
察觉到秋纹不断拉她衣袖,她咬牙忍下这口气:“人人平等不假,可也该分个姐妹上下,你便去抄上几本佛经,定定性子吧。”
“林侧妃训导,妾不敢不听。”叶挽棠屈膝应下。
崔锦没理会她的挑拨,略说了几句话就叫她们回去了。
“清净日子结束了。”她轻笑一声,“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如春轻轻为她揉着额角:“且看今夜王爷去哪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