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抱住崔锦,稍一低头,两人便咫尺之隔,呼吸可闻。
自被邱华盯着那夜后,他们虽同塌而眠,却再未如此亲近过。
萧临眼眸微动,蓦地覆上她的唇。
崔锦怔了一下,很快便失了神般任他施为。
翌日又起晚了。
萧临去上朝,崔锦坐在妆台前,懒洋洋梳妆。
如春默不作声地用胭脂为她遮住颈间的痕迹,心思跑远了不少。
都不受控成这样了王爷竟还能忍住。
信王府多年无所出,不会是王爷不行吧?
正在崔锦用早膳时,如秋进来道:“王妃,昨夜沈府被人放火,方芸烧伤,沈家姑娘也受了惊。”
“纵火之人抓住了?”崔锦问。
如秋一笑:“您叮嘱过夫人,她一直派人盯着沈府呢,昨夜她的人就抓住了纵火之人,故而派人来问您,是否要将其扭送官府?”
“对了,还有大姑娘前几日她忽然出门,不知去见了谁,那人扫尾干净,夫人暂时没查到。”
崔锦若有所思:“怕是冲着我来的。”
如秋眉头微皱,心下有些担心。
“王妃,不好了!”一个婢女匆匆进门,“沈夫人正在王府外哭诉,说她不计较您曾抢她姻缘一事,只求您放过她。”
“侧妃派侍卫去赶人,未想伤了沈夫人,现在现在外头都在说王妃您做贼心虚,要杀人灭口!”
崔锦了然,对如秋道:“告诉母亲,扭送官府吧。”
换嫁的黑锅,她也该背到头了。
临出门前,她低声吩咐如春:“告诉方芸,毁掉崔儒月的机会来了,她知道该怎么做。”
如春当即点头,悄悄离开。
崔锦走到门外时,正见崔儒月左臂染血,哭得伤心,沈家小妹陪在她身边,一旁还围着不少人。
能路过王府的不是官宦人家,就是他们府里的管事下人,故而言行也更大胆些。
崔锦一出现,沈之盈便厌恶地看向她:“崔锦,你还有脸出来!”
崔锦没说话,如夏上前就给了沈之盈一个耳光。
“你是何人,竟敢直呼王妃名讳?”
沈之盈捂着脸,眼神愤恨。
崔儒月忙将她护在身后,哭道:“妹妹,求你放过我吧我已经将信王让给你了,你为何还要拉着沈郎不放,只因我意外撞见你回门日勾引沈郎,你便要杀我灭口么!”
她左臂还流着血,瞧着触目惊心,梨花带雨的模样更引得不少人同情怜惜。
“信王妃真是这种人?”
“之前不是有传闻吗,她就是不满嫁个贫寒举子才换嫁的,没想到她又回头去勾引举子这是两边都想要啊。”
周围议论纷纷,沈之盈眼中闪过得意,接着道:“昨夜你放火烧我们家,却没想到我大嫂替我二嫂受了过吧?否则今日她哪还有命来指证你!”
崔锦没理她,只吩咐道:“快请府医来。”
“不用你假好心!”崔儒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众目睽睽下你都敢叫侍卫杀我灭口,你的府医我敢用么?我今日来,只求你放过我,放过沈郎吧!”
崔锦脸色平静:“谁伤的人?扭送顺天府,依法处置,我信王府不养残害他人的侍卫!”
旁边一个侍卫脸色骤变。
以大周律法,无故伤人者,仗二十,崔儒月是举人夫人,他还要背上流放三千里的罪罚!
“王妃饶命!”他立刻跪下,“属下都是听您命令行事,您不能卸磨杀驴啊!”